24 4月, 2011

責任

負責任是一種態度,但是行為上而言,他也很有可能是最膚淺的形式。
想說的是,當我認真負責做一件事時,是需要檢視過的。
我們以為我們懂得事,其實也就那些;而我感到恐怖,對於自己諸多的無知。
總而言之,更謹慎的說話,其實都超越我們的想像。
不要做沒意義的事。

所以,才能不後悔。

回應意識流那篇文章,底下我對黃葳葳的評價。
我發現有人看,那是必須要更完整的論述。

但我深刻體會,我在寫我書院雜誌的企畫書時,寫出這樣的感慨。
「以有限的時間──大學四年;以有限的經歷──近20年短薄的生命;以有限的空間──大致僅在政大內,要發起一定的改革?」那不是我的責任,我不是聖人,更不是殉道者,重點還是,我不在乎她,她的微不足道,需要我討伐她嗎?恐怕那是之後的我,在經過沉澱之後,會很後悔的事了!

所以,我向在乎這件事的人,包括自己,說明:「負責,對的是自己最嚴肅、最核心的課題。」


會在乎的事情,那總是自己的事。會在乎的人,那總是自己的人。會在乎的未來,那總是自己的未來。


有人會大言不慚說一些話,我們儘管聽著,也給他消化,擷取他的養分,如果連養分都是一種奢求時,那就把他當膳食纖維,拉出來即可。好處是,我們對真理對真相,都有所認識以後,大膽對自己做主,大膽去揭發,但是隨時小心以對,名正言順嗎?那之後,對別人的寬容,將會有一種能耐,別人會很期待,而自己會很有力量。

給聽個懂得人說,這是我的人生信念。所以你們或許覺得嚴苛、覺得銳利,但我總是對著自己。

我恨痛拿著虛偽的東西,要求兜售。我不喜歡更多爭吵,事實上,我不會理解爭吵是一種解決辦法,通常我更覺得我們是窮盡一切力量,用最真誠的內在,去說服別人以誠相待。就算被欺騙,也應該堅持。所以,在每一次的挫折後,我一直都在質疑我自己,這種情感性的說法,是不是,不適合成功呢?

我不知道,但是,請我在乎的人們,試圖知道!

13 4月, 2011

意識流

明暗之間,突然不知所措的很徹底,無力,無力。

頭好痛。

前些日子,活得不耐煩,許多事,多頭馬車般,無所適從。

想要離開,可惜勇氣不夠,所有流言蜚語,我都小心翼翼,放大檢視,過度敏感至歇斯底里,盡一切力量,我自己近乎崩潰。想要說,我很有脾性的,可惜我無力說服自己,因為別人早已如此看待了,多言,誤事。

我有朋友嗎?或許有。

我相信人嗎?或許沒有。

深夜,頭痛,遂擺出疲態,說服自己放棄更多期待與質問,甚麼都不想,所以,avoiding,但,壓得我好累!

無知的人們,總愛樂將自己幼稚至極的乏味想法,貫穿他人深刻而複雜以致凌亂的生命,然世人終將以前者話語嘲諷後者。

真的可以很簡單嗎?你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嗎?生命恐怕不是數學,而是化學,意外總是必然。好傷,幾乎,泫然。

電影是對的嗎?教我擺出笑容,我會強顏歡笑,字字機鋒,最柔軟處擺上自己的刺蝟,所以,我被笑,嚴肅、老態。

年輕的生命,我看著他們,盡力浮華、虛靡,然,我卻毫無本錢!而無寧願膚淺,何以龐巨這般無奈。

coming home,要問家在哪?家是什麼?或許有一天,我會發現,根本沒有家,然後,注定,遊蕩以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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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報近日上課內容:

陳文玲很特別,我這才發現。誠如她所言,她試圖找到人的優點。

做自由書寫,很恐怖,太赤裸以致不習慣。

做曼陀羅,很驚訝,自己一點都不坦率。

她的所作所為,害我很想罵人,因為自己從來不願面對自己,可她卻善於此道,善於把別人剝開來,一層一層,所以她會找到所有人的優點。

吳岳剛的對文字與攝影間的解析,動人,很踏實的語言,卻燦爛。他會說,文字,拿來闡述抽象概念,拿來解釋因果關係;影像,拿來建構時空位置,拿來重述表情動作,拿來創造狀態氛圍。吳岳剛的文字,說服力簡單卻十足。

黃葳威很神奇,曾經有一堂三節課的內容如下:文化在各領域的定義(整整一節課就講這!)、白絲帶工作的置入、同學報告
我猜如果她是主婦聯盟,中間那一節課也可以是「有機蔬菜」的介紹。

花了3萬塊,陳憶寧說,這些都是教傳社最棒的老師,我懷疑她根本沒把黃葳威算進去吧?

每一堂3學分的課,就在她一節訴說沒有架構、組織的內容、一節擺她的白絲帶置入、一節課聽同學報告中度過。

連PPT都大言不慚、毫不羞赧地「黏」著「白絲帶工作站」的「名牌」,

好幾周去上課,我看了覺得益發噁心、頭痛,沒學到東西,就是這樣。

我能接受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訴求,但不是像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放進來,像強暴犯一般粗魯不顧人情,令人厭惡!

親愛的老師,你是廣電系老師,不是白絲帶關懷協會會長;親愛的老師,你是來上課的,不是來搞運動的;親愛的老師,我花錢來學習「傳播與社會」的,並不是「白絲帶關懷協會」在每一堂課時花錢請你來做業配的。這樣講,有錯嗎?我以為我該為我的3萬塊學費好好思考,今天王亞維也是這樣講,他們「認真」學習,因為他們「自己」付費!

我該說?親愛的我,不要不知足呀。

還是?我真的都沒亂講。

30 3月, 2011

主播張雅琴vs.獨立記者朱淑娟

兩種情調,照理說,不宜混而言之!但聽者可以很自私,至少,很自私的,寫心得。



3/28(二)上午張雅琴在新聞館展演廳;3/29(三)晚上朱淑娟在大勇樓417



張雅琴說她的過去,是坂本龍馬,如此優秀,也如此感覺良好。
她說這是不好的。然而又說,坂本龍馬是Dreamer,是日本人的偶像。
她說,「balance」更重要。

有人說這一場演講很空泛。


可是,我很有收穫。

是這樣子,她說了,她全都說了,一家又一家電視台,不是為了更高的薪資,為了的,是證明一些她要的價值!比如說,她跟三立要國際新聞的空間,不給,中天可以給她;又其實,當她開始想要開闢另一個領域──「財經」,沒有,東森財經可以給她;還有,在台視就是要做新聞世界報導,不給,只好走人。

我逕自解釋,她要證明一些她的價值,然後,人家不給,她走人,她再找下一個站,彷彿twins的〈下一站天后〉一樣,歌詞悠悠唱到:「台前如何發亮,難及給最愛在耳邊......」。
我想,所以這是坂本龍馬,所以這是Dreamer,所以這是張雅琴。

可是,我們都忽略別人,是不是?過度自我感覺,是不是,也只能看到自己而已?哪一天,我們根本不知道,做到又如何?做到又是為誰呢?

張雅琴不斷地講,我都快以為她正在疾呼,正在大聲地提醒,「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可惡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繞回來,好像一陣風,好大的風,玩了大風吹,每一個位置她真的都坐過。

可是,做「財經」新聞的「主播」,不能只是「讀稿機」;從不懂到終於是專家,她說:「雖為總監,我不恥下問,所有財經知識,重頭學起!」。這是轉捩點,不 再是收視第一,連前三名都不是,她要質疑,質疑自己,但是她是張雅琴,所以,這個瓶頸,慢磨,漫摹,開始像樣,慢慢地,她說,是像她的運動,一天游泳,一 天溫泉,抓到了節奏,生活的節奏。

毅然決然,她不要一大早衝到電視台錄影,所以有一個節目跑掉,給了下一個人,不動任何手腳,不介意,不發脾氣。

因為,這是她的氣度吧!她是張雅琴呀!她要的,是她要的生活,就這樣!
所以,她說,我不要做坂本龍馬。

朱淑娟說:「不能因為難就退到簡單的地方。」她告訴大家這是獨立媒體最好的年代。
為什麼?因為,主流媒體不再寫,版面少的,就是公共議題。
她鎖定主題──環境報導,開始建立自己的口碑。
於是,沒有大家知道的「置入性行銷」,沒有黃哲斌疾呼的「業配」,沒有她表示像賣皮肉錢的「編業」。
所以,獲得除了曾虛白先生公共服務報導獎(中科三期環評與司法的論戰)
還拿到卓越新聞獎平面媒體類即時新聞獎(中科四期風暴從這裡開始:http://shuchuan7.blogspot.tw/2010/12/2010_08.html#links
以及卓越新聞獎電視類專題新聞獎(水的難題系列報導)

這場演講,人不多,朱淑娟聲音不大,夜也漸漸深了。


來的人很認真,講的人有熱情;這是一場很踏實、很誠懇、很溫馨的演講。


事先,我就和袋鼠,在45大街,很有企圖地想問題,想她怎麼活下來的?想她真的work(有影響力)了嗎?這些問題很尖銳,也很務實,或許我們倆真正想知道的其實是,懷抱夢想,然後勇敢追求的人,會成功嗎?

一個獨立記者,是需要練習的。剛開始對著鏡子說:「我是獨立記者朱淑娟」,剛開始真的好奇怪,剛開始竟在一個記者會上,因為突然的轉變,愛問問題的她,一 個問題都沒有。但是,「獨立記者不孤單!」她強調,現在的公共議題,坐第一排的就是三小團體,所謂「三小團體」──「苦勞網」、「立報」、「環資」,現在 成了朱淑娟的盟友。她說技巧是,去「巡」門,好多的會,不公開,但是這就是「獨家」,公部門自以為不須公開,你就去踹,踹它的門,第一次被轟出來,第二次 聽一半,久了它會習慣,再久一點,你沒去,他會打給你,問你,「你怎沒來呢?」

問她,沒了組織是不是就沒了屋簷,沒了屋簷,還能衣食溫飽嗎?是這樣的,她堅定地揭示:「專業的合作,專業的酬勞!」,主流媒體──《商業周刊》、「公共電視」要與她合作,這就是證明。

「不要小看會寫這件事。」,我想這句話,是這天演講,最激勵人心的話了!
或許,對!你趕不下一個部長;對!你根本不是主流;對!那要好久,才有人正視。
但是,你不是一直都在努力,都在努力產生你的「影響力」嗎?

希望這個註腳,我以後會感動。

21 3月, 2011

home

那一天,和htc小鬥士,搖搖晃晃,可能是一雙腳,可能是一台236,總之,脫口而出,「終於回家!」。

其實想做出回應,不論是害怕被我殺掉的,不論是害怕從此翻不了身的路痴,或者,不願坦承的花癡,就僅僅是一段關於「15分鐘」的英文vows。

所以,我決定寫一篇,回饋單,給他們,給我自己。
我們努力旅行,四處逛。

例如這天的「當代」,其實,很羞赧地報告,我還是不知道「活彈藥」,想要我們知道甚麼?又或者,我們應該從這一次的展覽,獲得什麼感觸?還是,總之,唉!我也不知道。

不過,或者還是沒關係。

這天我們的義式午聚,變成日式的,而且,好遠,遠到,政大的麥側,其實有一家!可是,因為如此,我們擦身而過了Young妹,我很確定,「她」是被「推」走的!然後,一行人,在烈日下,持續走動,在每一站之間,不確定的路上。

晃著,晃著,走著,走著,繞著,繞著,到了,中山站。

我們同時,高頻率地咒罵,尤其由兩位伴遊者,卻宛若傳播妹、弟;或者,應該再加一個被家訪過,或著精確一點說,家「暴」過的三位罹難者,一起無言。崩潰地想著,今天真美好。(希望他這天能被CUE到「有感而發」)

插曲是一個短裙傳單人:

只有我被分到DKNY的宣傳單,上面附著試香紙條;
只有10冰雪聰明地聯想到覺得我很糟,儘管我覺得她挺樂的;
只有htc小鬥士漫畫式地聽完之後爆笑一陣。

於是,晃著,走著,繞著,拖著,叫著。

高潮迭起,coldstone,再度,像那《史瑞克》裡的,遠的要命的王國,永無止境。

北車,是最莫名的存在。因為,它還真是無以名狀呀!

而且,最後,在兩家7-11的驗證之下,它,disappeared!

重見天日之刻,天色驟變,悶而灰暗,但是,我要說......

好玩的是,沒太多遺憾,因為,回到「片頭」──「終於回家了!」。



送給同行者。

我們一起闖蕩,然後,一同回家!


未來履歷是什麼?相信我們都有解。

13 3月, 2011

尋找

我一直在思考「留一手」。

告誡一般,害怕受傷!

真實的聲音是,其實我不需要你們的道歉。畢竟,我害怕,最後你們發現,我並不習慣赤裸,所以,真相僅被有限度的小心訴說。

希望這一段坦白,換得你們珍貴的友誼。

時常猶疑,時常走動,時常忙碌,時常不知所云。
偶而開心,偶而行旅,偶爾充實,偶而生氣盎然。

究竟,太多餘的設想,無形中,成就的是一片牆,關於阻礙,關於恐懼,關於無可奈何!

其實,走一條路,不屬於地圖上,像是電影《 interstate60 》所揭示的,我們的夢想,實在無法用單薄的一張紙來乘載?

然而,「冒險」,或者只是一種藉口,類似壯膽的理由。太多的擔心,無止盡地讓人沮喪。

功課,你我日復一復,不斷的謄寫,筆入所有思緒。呢喃無盡的生命意味,最後換得一張成績單。

生活,你我來來往往,持續的磨蝕,擦出全部話語。吟唱有限的空間暗示,終於取得一趟單程票。

不再害怕那一天才會懂得這一場慢慢長長的等待究竟意味著哪樣的邏輯而又因為這樣所以有了意義以至於不在害怕。

如果王盛弘說,「認識一座城市,往往從迷路開始」。

那我就開始認識這一座未知的城,但是,迷路應該是過程。清朗的注視,會是最後的解答。

最後,讓好奇的人有解,我佩服他的勇氣與正義,
附上呂眼波的動態,〈首富漠視社會企業責任 青年團體血染宏達電門市〉。


26 2月, 2011

to avoid, to hope

忽然,我覺得,其實連讀傳播學院,這樣子的機緣,事實上,也是一種「逃避」。

太多的事情,在壓根兒不知情的狀況,或許稱之「晃蕩」的過程,恍惚之間,忽然到位,而到底「到位」嗎?
 -- 我無從推測。

開學尚稱期待的院課,傳播敘事,於焉展開;陳文玲老師說,「未來,如此憂傷!」。
 -- 宣布無數的作業與期末爆炸主題,搭配不同層次的喟嘆(「喔!」、「哀!」、「啥?」......),層層,次次,有節奏的,可以聽出一定誠意的,努力應和聲。

又其實,我很意外,我在2011年,竟然懷抱著,這樣憂鬱的心情,真的!然後,用最卑微的姿勢,要一些更加簡單、益發踏實、類似保證性質的承諾:例如我在乎的人,我要他們順利,活得自在,最單純那一種而已、例如我在乎的事,我要我相信,努力就會有成果,而成果不需要重鹹重辣重甜,儘管在平淡,我要求是十里桂花香那樣,不需要眾人的喧嘩,要小小一群觀眾的注視,希望這種期待一點都不為過、例如我在乎的我自己,我要更多機會,然後盡力把握住他們,在我自己的高度要求下,在我能做到的程度,命運會更加公平降臨與我。
 -- 是不是,其實這樣的願望,都異常的沉重呢?我是很認真詢問著。

怎樣用更成熟的方式應對?對付自己的情緒,對付隨之而來的挑戰,對付對未來更多的疑惑。
 -- 你說呢?

「傻人有傻福」。
 -- 一切拜託。

12 2月, 2011

大江大海1949、文學江湖、巨流河 三書閱讀挑戰

許多時刻,不可避免的處境是一團混亂,想要說出來、寫下來、打下來,有相當程度的挑戰。最後,成為長長的沉默!
遇到的狀況是這樣:

原本,我要重新閱讀龍應台的《大江大海1949》。當然,閱讀本身,存在很多客觀條件,我於是回憶第一次的閱讀經驗→2010農曆春節前夕;時間的脈絡,提醒著我,近一年的沉澱,再度謀合,會需要有距離上的認知,那種距離其實又十分明白,關於己身的成長,在思想、在語言、在行為認知上。就像,一趟旅行後的遊人,「回家」,逕自成為另一趟旅程。

閱讀前,我上網看看這段時間有哪些新的狀況出現。果真,是一條最近的新聞。

龍應台在今年(2011年)1月5日於紐約,與86歲的名作家王鼎鈞見面。(《世界日報》,2011年1月6日,〈龍應台訪王鼎鈞 暢談「大江大海」)據報載,他們皆欽服於對方的鉅作,分別是龍的《大江大海1949》與王的《文學江湖》,見面講文學、講歷史、講政治、講家國情和天下事。


這則意外的新聞使我堅定「分心」的念頭。

如何解釋「堅定的分心」呢?這個插曲的序曲是,自從去年初看完龍的作品,接著又看了由九歌出版的《98年散文選》(張曼娟編),選文中最後1篇是王鼎鈞先前刊登在《聯合報》的〈1949三稜鏡〉。如此一來,非常固執而且討厭只知道片面的我,打定主意後,在指考後的暑假(2010暑假),開著冷氣和一盞大燈,臥坐在床上,微拉著一件小被子,讓電風扇強力吹送我的腳丫子,閱讀王鼎鈞的《文學江湖》。

然而我要坦承,此次閱讀,困難重重,書裡的人物,如同兵馬俑一般,是活靈活現的古化石,不禁聯想起之前由李連杰和楊紫瓊領銜主演的神鬼傳奇3,感受是詭異到無以復加,他們的一切生命,在我們這些(祖→敵?國說法)90後、(Taiwan local說法)8年級生的記憶裡,沒有聲音、沒有影子、沒有任何意義了!

然後意義是什麼?最新說法,電影《艋舺》下標,是,「三小」。

拉回正題,我就在「看不懂」和「原價420元」(→文學江湖定價)間拉鋸(想棄之不顧又不行),一切只好「慢慢來」,就像讀教科書一般,拖泥帶水式來讀,一會分心、一會瞄一下、一會直接放下書本,離席以示不爽。終於讀完時,我完全沒有想法,《文學江湖》遂得以束之高閣!

進入政大就讀有一種奇特「處境」,許多民國人物都開始以樓定位,舉凡「道藩樓」、「果夫樓」、「志希樓」(後兩棟筆者從未進入過)都是以人名命名。為何說這是「奇特」,不妨試想再過60年,我們走在一個校園裡,出現下列對話:「X的,我星期三排課排的超爛的,我要從東側美青館衝到後山的萬長樓,彭芸小徑又超難走的,但是如果走懷民道又XX的遠......」,的確很爆笑!(此段引用人名如有雷同,純屬虛構,不代表筆者立場)

重讀《文學江湖》有類似發現,「魏景蒙 一半是名士 一半是鬥士」、「張道藩的身前身後是是非非」,或是文中的「......張道藩受陳果夫培植任用,......」,這些名字如今僅會出現在「魏景蒙先生獎學金」(上學年學業及操行成績總平均在八十分以上)、「陳果夫先生新聞獎學金」(上學年每學期學業及操行成績均在八十分以上),然而,其實獎學金的設立,也著實替這些人有了保留,保留關於他們生命的證據。

以上拉雜,發現王鼎鈞與台灣傳播業有太大的關聯,從報社,到廣播業,最後是電視業,終於他離台。本書嵌合著台灣威權政治,他的生命史若非他本身固執於文學的生命選擇,他其實應該不質疑就是傳播人了。本書命名為文學江湖,有他的考量吧?我確實在第二次閱讀,可以沉浸下去,猶如哈利進入儲思盆一般,那樣著迷,那樣困惑,那樣經驗吧!

以上我先替文學江湖作下片段。

巨流河堪稱三本書最隱私的書寫了,她才真正寫兒女情長,是三本中唯一不再秀出「神主牌」式的書寫,不再像經典搞笑僵屍電影裡的片段,擒著成牆祖先牌位,嚇死我們這些未經戰爭世代的死小孩吧!

果真,齊邦媛一如在她書中的自白:「從此以後六十年來,我從不涉入政治,教書時連校園政治也不參與。」,那種篤定,所以本書一字一句,都很不政治,在瘋政治成為一種態度的上個世代,諸如龍應台、林懷民、莊國榮、陳芳明(以上特別舉目前都不屬政治人物,但他們十分關心政治)之流裡,齊邦媛的文字是很不一樣的舒服,用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法,談她的「心」,書裡所謂「人物」,是她寫的是「父親」齊世英、寫的「是兄長也是情人」的張大飛,裏頭最殘忍的溫柔,是這一句:「今生,我未再見她一面。」,我看了頭皮發麻,感覺是一個大時代下,猶如電影情節般的力道,狠狠在空無一物的時間軸上硬是刻了一句:「我愛你。」一般、是他執教生涯裡的學生們的「生活」,不是「豐功偉業」......等。本書細細看,齊邦媛的一生,謙和但是高貴。

龍應台的《大江大海1949》,讓我想起國際名導麥可貝的電影手法,超級刺激!銷售手法亦可見一斑,商業化的很徹底,目前的訊息是,繼有聲版、大字版、禮物組、限定組(附有紀錄片DVD)等之後,今年2月15日即將上市「民國100年限量紀念版」,真的是賺很大,目前筆者觀察這類組(會列入國高中國文課本)的作家,僅蔣勳跟她有一樣的能耐!

另一則新聞則是,無法忍受別人比他厲害的李敖,在出了《陽痿美國》的鉅作,以及配合宣傳他口中的「戡戡」對台灣教科書的批判之後,他在今年2月1日出版《大江大海騙了你:李敖秘密談話錄》,筆者我僅有一個疑問,就是既然是秘密,何以昭然付梓?但是,李敖一書,想要討伐的應該就是龍應台吧?如果是這樣,那李敖也蠻傳統的,中國人的「文人相輕」,他有所實踐。(筆者私自感受→不喜歡歷史學家(李敖)大談生理名詞;戡戡投奔祖國可以,但一定得先踹台灣一腳再出國嗎?→李戡說:「台灣是祖國的一部分,但它太狹小了,我寫了一本書(《李戡戡亂記》,今年8月出版),一方面檢討台灣的狹小,一方面展示我輩的心願。」)

原本單純的歷史,就在大江大海商業化的操作,以及李敖的進入,亂糟糟的偏離了主線。

回歸大江大海本身的書寫,如同歷史「精選集」,切入核心,直接寫重點,最好看的地方囊括進去,淋漓至盡,用漂亮的散文體,寫小說情節,語言明瞭,有時也不算客觀的口吻,但是都能夠給予適當的寬容,是第一次知道1949這個年代的人(例如我自己),能夠很過癮在看電影一樣的閱讀經驗。而且,她將「閱讀者」的考量列入,她試圖要引介這段歷史給「台灣的年輕人」看,所以,我固執以為要論名家,她是較有「企圖心」,她要讓格局被參與。亦符合她的堅持:「你給我一個東西、一個事件、一個現象,我希望知道這個事件在更大的座標裡頭,橫的跟縱的,他到底是在哪一個位置上?在我不知道這個橫的跟縱的座標之前,對不起,我不敢對這個事情批判。」、「雜文作家應該言行一致」,她的確以自身背負著一些「責任」在論述,當然不同於前述兩本書的作家,立場較不一樣,她更想要喚起一種對於這個時代──1949的重視,更多的「注目」,對她而言,才是目的吧!

以上對龍應台的認知,回到天下雜誌發行人殷允芃身上,據她的言談裡(她之前在政大獲頒文學榮譽博士),她表示天下為公、當仁不讓是她的生命抱負,大概可知她的「好友」龍應台,應該也跟她是一樣的心志吧!

於是,我做一個大段落,終於完成。

三本書都好看,但其實年代或許重疊,卻是大相逕庭。

總而言之,困擾,終於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