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7月, 2014

夏目漱石《心》與暑假開始

夏天迎來暑假,或者,暑假同時落在夏天。

終於有時間慢慢解決一些事情。(比方,我試著聯繫一下,發現大概完了,但失去了原先的忿怨,也好,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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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回想起在期末考以前讀完夏目漱石的作品《心》。這本書是在期末前的最後一次返家,由於早先便在ibon買好時段的高鐵票,卻因李福鐘課上投影機無法使用只得提早下課,在抵達北車搭高鐵前出現一格不短不長的空檔,那時外頭傾盆大雨,我上樓晃到誠品翻翻看看消耗時間,心不在焉地注意著手上的錶,到現在都還記得,當下一個人痞痞而無奈的心境,連作者名字都懶看,直接翻閱內頁。 
當我開始覺得無聊、無所事事時,原本在父母眼中寶貝兮兮的我,漸漸也回歸正常不再受寵。……而且我每一次回家,總會從東京帶回一些父母親所不了解的奇怪習性。……這樣的生活,不禁讓我開始覺得乏味,一心一意只想趕快回東京。 
摘自夏目漱石《心》P.63
接著,他寫到父親的病情。我心裡覺得很荒唐,想著,「唉,我了解,對,我是這樣的,你寫得對極了。」敘事者想很多事,那些事情那樣輾轉於心中,日夜未曾止歇地令人極其煩躁;人性,總之讓人喟嘆。好多時候,我很用力抗拒才幾乎抵擋住了的那些無所遁形地在小說情節裡現形,我費解但又何其不值得的諸多細瑣,他亦不假思索地寫出來,平淡無奇卻精準無比。那樣的大學生指認我的徬徨迷惑,自以為是地讓單純與小聰明併行,初嘗世間險險不可期而只能想到撤退的選項,或者平庸也是;然而,他的老師令我失落,彷彿再下一著我就是他。故事像一面鏡子映出眼底的黑暗;時而悲傷,時而震顫,時而曉悟並感謝是恰處於該階段被預先提醒了。 

但我無意寫出來那些明白。悶熱的日子,無力地覺得再也沒有甚麼事情值得被弄得一清二白的,反正都是滿身大汗,意識模糊地度過一天以後累得一蹋糊塗,倒頭就睡,然後微微汗黏地醒來以後還是累,然後又是一天,又是疲憊,又是不明白而無所得。我想像中,《心》的第一章〈老師和我〉他們初次於海灘相見,應該也是在這樣的情緒裡吧。 

儘管待在冷氣房裡,尚能透過屬於冬季的語言與劇情(歐美影集或者翻譯文學)提醒自己活到以後的那個時候,彷彿現在時空下的自己其實是活在未來,現在確實是死掉的。這樣想著就好像好過一點了。 

而我知道,到時候總是想念這個時段的蒙昧無知。在白恍恍夏日裡的莫名其妙,包括這篇遲到而闌珊的讀後感。

P.S 這是一本翻譯到讓人以為是同時代下同語言的人寫出來的書。翻譯林皎碧的〈譯後記〉寫得亦好,可見其用心與功力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