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4月, 2013

Dear you,



不同的你們,依然
足佔份量
心底遂打一圈漣漪

捻燃五支香
拜過地方之主宰,冀許
遙遠的理想 

但願我早已預約
你們亦相信,收拾過往
揹起行旅

離席以前,只需
記得我們擁抱的溫度

讓也,渡也
落寞,不服,一肚子心事
素顏,簡裝,一個人上路

一程陰晴、風雨、悲喜
伴與你們,堅定地
長長的,牽著長長的
緣線,朋友執著的線

之後的思念,我輕聲說
裊裊向前盼去 

圓一個,應允


在缺乏陽光閃耀的木柵,缺乏大器視野的山林,缺乏理智對話的系所。 

只是,受挫也好,傷心也好,疲憊也好。不要擔心,許多次,我們談一個長長的話,撫慰你我都顫抖的脆弱心房。 

我知道我們都愛抱怨這個世界何等令人氣憤無奈並露出彼此通曉的欣慰笑容。 

我其實不太會寫詩。但,這樣就夠了。



05 4月, 2013

迷失後,唯有承擔



Coldplay - Lost!

Just because I'm losing
Doesn't mean I'm lost
Doesn't mean I'll stop
Doesn't mean I will cross

Just because I'm hurting
Doesn't mean I'm hurt
Doesn't mean I didn't get what I deserve
No better and no worse

I just got lost
Every river that I've tried to cross
And every door I ever tried was locked
Ooh-Oh, And I'm just waiting till the shine wears off...

You might be a big fish
In a little pond
Doesn't mean you've won
'Cause along may come
A bigger one
And you'll be lost

Every river that you tried to cross
Every gun you ever held went off
Ooh-Oh, And I'm just waiting till the firing starts
Ooh-Oh, And I'm just waiting till the shine wears off
Ooh-Oh, And I'm just waiting till the shine wears off
Ooh-Oh, And I'm just waiting till the shine wears off…


1.
「唯有承當,才能走到未來的時間刻度,找到轉運交叉路,主宰自己的第二度誕生。」──簡媜《誰在銀閃閃的地方,等你》


慢慢懂得,自己真切在某部分確具有一份能量,靜靜地蓄積在長久的成長過程中。隨時機逐漸成熟,可以漸次透露些許的自我能耐了。唯獨,更多時刻,我其實是懼怕上台,不願聽見表演後回饋中的批評,而認出自己任何不堪之實情。 


兩次回台中,兩次都在統聯上看同樣的電影《彩繪愛情》(The Art of Getting By),主角是一位才華洋溢的孤僻高中男生,對於所有現實,只有逃避。冥冥之中,這類的電影總讓我反覆喜愛。


逃避是我最無法自拔的主題。常人說電影是寄寓夢想的窩,然而,對我而言,更是逃離現實的甬道、迷宮,最好是曲折、複雜的。悲傷有時,脆弱有時,失望有時,留滯一方隱密且孤單的角落中,自憐、喘息。


電影中所有痛徹心扉哭過的勇氣主題。當然渴望於自我能量淋漓盡致發揮後,獲得最多目光與掌音;另一部分,冀求深深的寬恕與救贖。台前台後,拉鋸,絞著平日的節奏既零散又糾結,笑裡藏刀地淚中帶笑。一如履歷中滿滿的謊言,一紙荒唐言。


你想,海風習習吹來,夜色蔓延至陽台上的小桌,與你最在乎的人。無邊的情感,潮起潮落。


你說,一直confused,一直荒蕪,一直在心底有一個夢,無法實現也無從出口。怕是講出來,就更具體成為毫無質量的二氧化碳,輕,無。


再次選擇赴約,尋找解題奧援,渴望高人指點迷津。從迷濛茫霧中給一道光,在短暫會晤時間中,穩住心智,破開所有謎語般的預言,開啟迷宮的線索。


或許好心的亞森‧羅蘋早已看出我的困境?我有幸預先拿到一張救命符。允諾的重量何其沉重,超過一年,仍然堅定地使我相信。


週三去找「認領我」的導師亞維約談。格局全然迥異彭芸老師簇擁而成的研究室。一牆方格子書架,一只如露營車中會出現的牆邊桌,旁邊是窗,亮晃晃的;敲敲門,應聲,我先被要求脫下鞋子才進得去,老師替我泡一盞茶,接下來,我很貧乏,徹底,只見老師一個人唱獨腳戲,我啞口無言。殘忍地,我明白了:我這兩年就這樣,空白的,徹底。 
 我悶葫蘆似的。亞維只好試探地問我想當記者嗎?「還好,沒那樣想。」我不敢說,我自以為清高地不喜歡現在的媒體環境。前系主任林元輝六年前投書《蘋果日報》謂當今「無良木可棲」,愈是矜持者,愈是痛苦;且我自白,本身並無貢獻人類偉大歷史之大志,誠然如是,但至少,父母從小教我潔身自愛,小康家庭、無背景、無名門,我何處惹塵埃? 
 亞維再問,那家中經濟狀況允許你繼續求學嗎?我半吐半就地說出,對,我有想考研究所(我真怕他挑戰:「你只是不願面對就業。」)他問我想讀傳播?法律?還是新聞?我唯諾應答,新聞的,傳播法規領域的。(我打起算盤,修法律對新聞是加分,可新聞可不加分法律呀!)不等我回晌。他開展下去了這個話題,隨即拿出一本厚重扎實的、NCC委託他主持的論文報告,內容探討電視新聞產業的規責問題(即《電視媒體製播新聞問責機制研究期末報告》)。開始,他請我翻閱並注意裏頭的圖表,滔滔地,他說你知道「傳播辦公室」的概念嗎?我嚇到了,我不知道。他接著說,你應該主動去看看KCC(韓國廣播通信傳播委員會)、Ofcom(英國電信監理機關)、FCC(美國聯邦通訊傳播委員會)等英文版網頁,你得去讀,現在業已數位匯流的時代,法規不多,惟需要更為通盤的了解及運用。他又問,你知道嗎?20年前韓國為了看台灣《包青天》萬人空巷,他們從前是C咖,如今人家已經是A咖了,我們連B plus都沒抵達……。我嚇到了。我、不、知、道。  
最後一擊。亞維說,我是你的導師,所以對你這樣說,「我覺得你讀得太少了。 
唱獨角戲的導師,起身請我可以走了。大抵是《哈利波特》中那個愛蒐集奇才的老教授赫瑞司‧史拉轟的沙漏,在白開水般無聊透頂的聊天內容催化下,沙漏快速置底。這樣的場境,早應揣著自己的羞恥心,夾著尾巴,遁逃了。 


至於推薦信,導師最後才提,他承諾這一兩日內便處理好,屆時寫好,會封上信封,周二到他外頭信箱拿信。他留下後話,這地方很舒適,再來找他談話便是了。


只是,下次,恐怕,不再那樣無知地,進入,他的「聊天室」了。


我有些空乏地走下山。 


前一天正是愚人節過後一天,我上山採訪書院導師之夜,寧可以教授自居的台灣名作家郝譽翔說,「我如果生在你們這個年代,我會想去死。」 


上山、下山,滿載的疑惑。步伐零碎地行走在往下墜的陡坡,任滿山風雨,吹進骨子裡的,寒寒著,冷冷著。 


我想通一件事,也有點氣餒。亞維已通過電話確認系上截止時間了,至於對談分手前才提推薦信,他道那是小事,不用客氣。我拼命地說謝謝。我是那種不懂得「做人」的人。諸如行禮如儀之尊師待客,我自是一點都不開竅;討好他人,也非我箇中性格DNA。我只是拼命地說,謝謝,謝謝,謝謝……。 


無奈地,阿Q範兒,我輩愚騃,難以突破。 

2.

電影【姊姊的守護者】劇照














下午,三78,「通識課探索骨骼的奧秘」要看電影寫心得。《姊姊的受護者》(My
Sister’s Keeper)。高中時,在週記本上洋洋灑灑地分享這本小說的心得,事後,忝不知恥地跟黃嘉暉抱怨,導師洪孟萍沒有認真看待我的心得,只是打幾個勾、評一個Good虛應我。時過境遷纔又轉念,我根本應該認清,沒有人有義務需要弄懂我在想什麼,事實上──讀新聞系根本性地讓我體悟這個殘酷的真理。 


不過,至今仍記得我在週記簿上節錄的段落。 


我的人生宛如建築物著火,我的一個孩子在裡面,而唯一能救她的機會是派我另一個孩子進火場,因為只有她認得路。我知道我在冒險嗎?我當然知道。我可明白那可能導致我或許會同時失去兩個孩子?是的,我明白。我知道我或許要求她去做是不公平的嗎?我絕對知道。可是我也知道那是我唯一可以同時保住他們兩個的機會。那合法嗎?合乎道義嗎?那是瘋狂的、或愚蠢的、還是殘酷的主意?我不知道。可是我衷心相信那是對的

電影結局與小說原著結局並不一樣。只是,電影更趨近於理想中的真實。 


我早已遺忘當初看小說原著為何選擇了母親莎拉的辯詞。我只知道再看一次電影,我淚流滿面。我大概懂一點,比起從前。除了女兒凱特和母親莎拉,我更注意到兄長傑西,姊妺安娜與凱特,他們手足之間倚賴彼此,他們通曉父母之間那份對家的守護,默默無言地拾起、平緩一個裂痕四溢其實已然瀕於破碎的家庭。有一份責任在。 


那樣的責任我何嘗不曾以「個人主義」試著逃脫。儘管從來都是困難,那羈絆深深緊繫內心。 


我抱怨我父母對我的未來不出意見。我媽解釋,你的路,我們不可能替你走;而且,我們不懂你現在讀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她祇希望給我自由,給我空間,她希望我有什麼事都與她分享。技職體系出身的他們,沒預料「新聞系」是兒子的歸屬;或者這樣說,他們人生第一次聽進新聞系這個詞義,是我錄取的當下。


3. 



我點開林俊傑的微電影《小時候》。他自謂是一個任性的弟弟。去年他與哥哥前往英國,終於解答了一些事情。「當你的哥哥。」(I will always be your older brother.)哥哥回答他長大以後要幹嘛。(太白癡、太矯情的答案了。) 


是呀,弟弟,我做過一件很小很蠢的事,你小時候一直鬧呀鬧,還只是幼稚園的我想方設法哄你入睡,意外地讓你在廣播聲中睡著了。那是熙攘忙碌的補習班夜晚,爸媽尚在上課,嘈雜不已,你睡得忒香甜。


林俊傑認為,哥哥承擔起扮演好孩子、好學生等典範的責任,讓他可以任性地實踐夢想。長子如我似乎曉得。小時候,我教我弟寫作文、代筆寒假作業春聯、協助他完成暑假作業讀書心得,並三不五時寫長信勸他不要浮躁、需體諒父母苦心等鬼話。這成為我日後為文罵人罵事的濫觴。他長愈大,就愈加與我媽爭吵,爸媽總要我去與他說教,常常,我就這樣念他,夜已深,對著微張的眼和滿臉口水的他訓斥。 


我是這樣權威式地,當起兄長。


乃至我看到電影《浩劫奇蹟》(The Impossible)不能忍哭的,除了長子與母親的那份真切情感,當主角弟弟Simon與Thomas呼喊Lucas那段,做哥哥的值得了! 


如果這樣,承擔多一點責任,做好榜樣,我會繼續努力。


真的。

(P.S憑恃默契,推敲然後闖關,而讀過草稿的麻吉,我永遠感謝你們。) 

21 3月, 2013

好呀,現在情形是怎樣?



接踵而至,青黃不接(這是必然的下一格)。 

不是我不願意跟你坦白。我怕沒有把握的事情,講出來,輕得像一則笑話。 

事情,一回又一回,翻過去,翻過來,反覆拓印。對得住,深刻絕美;錯得慌,破碎無章。


天氣再如何匪夷所思,我們在出門前仍得著裝戒備,路上,刻意抬頭挺胸,若有所思地照視每個觸入視線的內容物,故作領然姿態,至少,順從這個世界總讓自己舒適一點。儘管,關起門來,又怒又愁。 

我在空白桌墊下壓著數張不同尺寸的紙,隻字片語,打準時間那樣列著預約的行事,也不知道實現的可能,記著,總是有一種茫然中下一條繩索的意象,攀爬而上,搖搖欲墜,不知通往何方,雲霧壟罩,再慘一點,雨雷交加,最慘的則是,摔下去。 

比方Coldplay的the scientist特別讓我心醉心碎(學長William這樣明白)。總是,依據責任感的強大理由(including自尊心、慾望、愛恨、莫名其妙等),告訴自己無倫如何都要solve it,but nothing is easy,疲憊感總是巡繞著人生運轉。尋覓般拆解兩瓣的人格,陽光面陰暗面、現實面夢想面、表達面隱藏面,也不一定能夠解開執著不已的那份心思。 

失控無須理由,荒謬誠然可笑,無力源自無能。懨懨的日子何時結束? 

穿越人群,在大塊的信義區迷航,腋下和胯下悶濕,口乾舌燥,緊抓衣角,一行大陸客隨揭旗的領隊過馬路,101四周很安靜,只有名牌的看板亮愣在那頂頭,手裡的smart phone指不出我的所在,更引不到我的想望。廣場邊有兩三人開著要收的琴盒,我突然有點想知道他們的人生。在我繞行竄走的路子偶而也會重複,來回兩次,警察吹哨提醒我快步走過地下停車場的出口,還好,我默想,夜色與都市性格掩護,你我都認不得面孔,迷思不是一個可以啟齒的目的,也無法如一季16集的美劇人生,放蕩地那樣明確。我有點尿意,甚至有點著急,捷運站有廁所……。 

很多人說,很多路是只有一個人走的。我誠然也這樣信仰,包括迷路。 

至少,我也不要解釋,也毋庸解釋。

09 3月, 2013

回應,主動權,接球,打擊



想來一切都是進展,乍看原地踏步,順勢充實了路基。於是得以說服自己,現在起步,以後才起步,都不妨當下的努力,無論縱然怎樣。 

高中以來。我為自己創建一個安靜堡壘,室內,木地板光鑑著一層細灰,桌面書架上書本排站。放學後,回家看日落,陽台的落地毛玻璃透著黃昏景致,漸次從白曝,泛黃,不明灰,最後完整的黑,然後是夜,一盞燈下,只為功課,只為考試,只為自己。明日一早,出門,上學,看同學笑談紛雜,我不屬於誰,誰也不屬於我。我是我,絕對自己。 

直至大一,一如往常,不願因為不同而明顯,遂從眾,也是最簡單不過。初練文化盃的那夜,一睹發放下來滿溢的排練行程表,確定占用無數次晚餐後的夜間;一時惶恐,我「馬上」抽腿。一通電話過去通知棄權。他們肯定不明白,我自忖也就無須解釋。「我太需要一個人的空白了。」 

大家都需要練唱,我就擁有最好的時光,一個人的寢室。大學生活的初頁,如魚得水,安得其所。 

大二開始惶惶然終日墊在心頭反射出來的只剩下大學報。 

到底在大三開始一路頹勢,盲跳竹竿舞般原地踏步,左踩、右踩,都說是在嘗試,亦通透明白足下兩根棍子夾得是死路,外頭仍笙歌不間斷,拍手聲不絕於耳,我的內在卻煎熬無比。偶爾午夜夢迴,吐出一句不太踏實的疲憊感,無法說分明空轉乾燒的無奈。近日,旁人義無反顧地前進另一個意想不到的口子,交男友,帶男友過夜,將戀愛學分給修了,圖出一個完整修課計畫,並依其性格,得過且過。或另一種,實際是對於冒險興致缺缺,保守地前往公職的路途。你知道,沒有人是錯的,只是你不覺得是對的。 

前些日,with best MAJI twice,一次是在新口味的Starbucks飲品爭論彼此未來路線,我們當然衷心希望「指日可待」這種成語用法,但更進一步,是再度確認追尋路途上,定要或協力、或提攜、或砥礪前進,「相濡以沫」則可免了。另一次,是我一邊幫忙他將簡媜新書包上書套,一邊忙著吃進他請的45元番薯薯條(然後Chinese Taipei就被逆轉了!= =),我們話題引渡回那個美國little boy的魂魄,記憶中,除了夜半於話筒旁發出啜泣聲的Japanese,生活中充斥著bright side以及dark side的交織與抗衡:無論是找有力人士指點我們無法解決的hardship,以實踐站在別人的肩膀上看的較far的道理;或者自己成就leader範兒,拉攏死忠的志同道合者,變成一股勢力,一個角色,一方人物。我們眼光稍短至舞台燈光的圓周,當下「變強」是解藥,只是……,簾幕底下大有許多陰影處,那是聚光燈少及之處,卻是空調最冷,觀眾不明的魔術空間,在這邊,換裝、拿下面具、轉場、小聲說壞話、顫顫地打哆嗦等,接近素顏,那時強不強,都無所謂了。


「最後終究你愛的會要一個一個離去。」

「那還努力些什麼right now?」
……………





「為那些我們愛的人。」這是個答案正是問題本身的最佳典範了。

然而,除了close up(CU)與extreme long shot(XLS)兩相對照的說明。你說,你看五年、十年這種,這種我總是忽略的部分,介於long shot(LS)到medium shot(MS)的探索,彷彿當頭棒喝,我回家輾轉不已。我醒悟我喪失已久的(麻吉D和我),正是你提出的長程計劃,踏踏實實地,囊括full shot的事實,清楚陳述標示主體與環境的關係,那是生命與之周遭做出對話的重要過程。我以為通過CU甚而XCU看進主角(self)深邃眼眸,聽見心底的聲音,那是最為真實的;或者XLS的抽離視角,讓時間儘可能縮小尺標,隨歲月推移來證明一切,那是疏曠無邊的蒼茫景緻。合兩種觀點,我將能睿智無罣地抵達旅途終點……不,我錯了。 

傾聽生命的絮語,單向地,然後優游自在,猶如魚缸中的小魚兒。水草,有;空間,有;清晰的外邊風景,有。隔著玻璃幃幕,無論外頭晴雨,都安然。很簡單,也幾近富足。 

其實,桃花源記結局是,漁人還是出洞了,「無論魏晉」只是一廂夢想。 

於是,中國歷史繼續roll帶,唐朝典範滯留日本,明朝風骨孑遺韓國,清朝定調宮廷劇的規制,世界文明叩關,資本主義上岸,往昔的城堡宮闈孕育出一則則神秘傳說,詭異而美麗。 

因為「回應」外邊是這樣認真,所以纔roll得出現得荒謬但好玩得合理。如此,我無比認同。 

開始我得這樣做,讓心底還是不斷吐出酸渣苦液,畢竟生活從來與人不適。但另邊,揮毫寫著「行動元年」,然後嘗看看對腸胃而言新穎的調調,不再分析解釋裹足不前的猶疑many times before acting。 

這叫做回應生命對你的想像。

05 3月, 2013

心神



朋友C向K告白不成,有點難過,也就形同陌路,他們都道是暫時。只是需要時間。 


這世界有很多事,你不去說破,自然而然,不以那些道德原則框架,就顯得簡單。純粹的東西,看裡面的感情,也就覺得沉甸甸的,特別真實,深情,我們都願意為這樣的可愛,感動,觸著內心痛徹心扉,覺得活得很掙扎,糾結,但總是愛著。  

「你也想他嗎?」
「很想。」


看電影是這樣耗費心神,目睹每一幕,我都安靜地不知所措。每句對白都嵌在一種人生處境,彷彿破口,開下去,愈往深處探,就是黑黑一片,伸手抓住,沒有什麼,只有自己。

海洋浩蕩,無拘無束,就是這樣嬉鬧,但那進水的耳鳴是淹溺的警示,總令我著急──真的,奮力囚游,模糊不清的環境音,彷彿被現在的時空所推拒(跟著就要消失),從前那些回憶翻濤而至,載浮載沉,身體不受控,靈魂也就脆弱。 

海聲嗚咽,就這樣一直,一直心碎。 

常常喘不過氣,蹲踞堤岸,並吸一口長長而大大的氣。 

袒裎相見,他盡收眼底是你的光芒,你完整的有元氣的因為你不再脆弱。 

我拉長目光尺度,時空於是縮水,在此際,檢閱自己。生活本身並未艱困窒礙,常能於每一個小的時刻中折射出日光的美好。而我仍然不願承認的那些,正是被那些彩光所析散掉的,平面鏡中的面容,或許是哭了,或許是笑了。只要我們夠誠實,儘管背過鏡頭,那背脊依然是一格表情,只是沉默,卻要人幾近心悸。 

要這樣尋尋覓覓地顧全一切,其實怎樣也不可能。朝夕相處不如一夜漫談。我記得你的好,你信任我的好,如此俱足。 

我怕,我們這樣要好,為了未來,得許一個永遠的亙長的心底的承諾。 

惘然的是,總是有消失的一天,一切枉然,亦得肝腸寸斷。

19 2月, 2013

電影【浩劫奇蹟】觀後感

電影【浩劫奇蹟】劇照


很少片子令你忽略演技與場景調度。
是劇情如斯上演於你我生命中的絕對故事。
無關於祈禱與希望,只有簡單純粹的牽絆。 

你不能的比方離別。
連一個眼神的別開,都不忍。
長子盧卡斯,好勇敢。
他與媽媽瑪莉雅,那種愛,是最大的力量,生命的力度最大也就是這樣了。
手足重逢,一個家是全部。
你要珍惜守護的,全部就是這些了。

看這部片的同時,懸著心,揪著自己,拼命喘氣,彷彿空氣再也不夠用了。

全部就這些。 

The Best Holiday Season Ever


以蜷曲之姿度過寒假,恪守更長的周末一般度過的信念與理由,休息終日。 

於熟悉而芬芳味道的棉被中翻出,見落地窗灑進陽光閃耀於光滑的家電品上,你半瞇著眼,再次深深懷抱枕頭,聽媽媽的聲音遙遠也鄰近的喊你,是近午時分。她忙碌如鳥如蜂,轉在廚房轉在市場轉在補習班,一旁你慵懶問忙碌問疲憊問繁雜瑣事,偶爾深及蹙眉思索認真談小規劃,也有時三兩淺句淡語打發沉重事。 

我是說,不在乎那些舊日習俗,不愛什麼年節味之類的。這話只說一半。

我喜歡週末,那是一家歇息而暫不知年歲的所有片刻,所有擔心之事只有午餐晚餐而已。外頭兀自陰晴圓缺日昇月落,屋簷裏頭只是一家人,餐桌上簡菜小湯,同一張沙發固定的位置,電視綜藝節目喧嘩,我們相視而笑,知悉而鬆懈。但願長久,是全部。渺小而巨大地展現,實現。 

與其年節與其習俗與其熱鬧,我喜歡更長的周末。家人是你的世界,分為行星,但冥冥引力互為牽引,是一個世界。世界俱在,軌道上親近而扶持。守護不過如此,全部就這些。

昔日從濕黴的木柵返家,享受日曬。 

我老說,我眷著中台灣的陽光,我眷著霧峰的乾燥。

這是整整大學三年,第一次,我真的捨不得離開。我的家。

 
喘著氣,濡濕眼眶。我將眷著更長著周末,尋常日子與他們互為牽絆,全部就這些。


電影The Impossible片段


02 2月, 2013

返家日曬兩周


不如濕潤的木柵,給予自己那種憂鬱潮霉的氛圍,總是叨絮不已,於是能不間斷寫作,時時短的或長的。霧峰這邊,大太陽是常駐的角色:你不用惦記著他,他永恆在尋常中乾燥你的思緒。生活是這樣,不予人不適,也不予人舒適。明亮乾燥,在這裡什麼都輪廓清晰,少去隱晦的喻意,縱是累累的塵埃也能在陽光穿射下,綿密現形;所以說,我煩惱的東西變得很具體,比方之後的,或者暫時現在的諸多選擇。 

這是第六次選課了,學期終究需要邁入倒數。 

好一陣子,不時會回顧入學時的一切新鮮,當時相信這個新落處允有自己的重量,而有定下來大展身手或者至少求善鑽營的決心。然而這種感覺開始淡薄,隨著時序進迭,不難察覺,徵兆確實接續按下伏筆:憩賢樓的7-11徹底打烊(藝文中心7-11也在本學期末熄燈)、校園中的垃圾桶瀕臨絕種、粉紅色大巴駛離、政大書院愈往山上棲息。一切改變,用一種歸屬感的消逝、破碎、不在,提醒我也得坐上屬於自己的列車,邁開腳步,離席前往下一場,無論是盛宴還是修行,旅程內容具體成為遷徙。 

過去一年,「沒有過得很好。」不順遂的事情一旦發生,彷彿家鄉土地公廟傍晚傳出的鐘聲一般,每一擊,都在一整天的勞頓過後,近夜色,重重醒示。嘆息也有,後悔也有,疲憊也有,我心悸不已。很多時候,都要崩盤前一刻,拉起,眼前彷彿若有光,但只是彷彿。我雙腳騰空,其實墜落;我張恐,就要見底,只是見底而非觸底。很多時候,試展笑顏,那種皮笑感,足夠黑色幽默,只差沒對著影中的自己感到噁心而已──那是一具似笑非笑的皮囊,一息尚存,但溫熱已然退到餘冷。 

現實是這樣,以勇氣鼓勵你也以不安迫使你,無論如何,擎著火把,或行走或歇息或怨懟或無可奈何於黑夜漫漫,去消耗每一分信念,如同乾燒的薪柴,才得以度過。 

沿途風景固然不夠壯闊,但較之長長人龍遮掩的不確定未來,恐怕更吸引人。 

他們帶著朗朗笑聲走過,迎面而來他們的香汗淋漓與迎面之後自我的孤立自閉,徹底被放逐於外頭的我目送他們走遠。我寧可這樣錯失,一方面我以我認為他們走偏來肯定我自己的排拒,另一方面,我亦武斷相信那些都不屬於我的。為自己揀了一條路的心情,傲骨嶙峋,誠然如是。 

行囊不重,只是旅程中沒見著半次卸下的機會,有點煩了。這一年中,太多次太多次太多次,我都想要繞進林中,掀翻包袱,看他們散落一地,再也不願收拾。 

誠然如是,我亦不可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