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3月, 2013

心神



朋友C向K告白不成,有點難過,也就形同陌路,他們都道是暫時。只是需要時間。 


這世界有很多事,你不去說破,自然而然,不以那些道德原則框架,就顯得簡單。純粹的東西,看裡面的感情,也就覺得沉甸甸的,特別真實,深情,我們都願意為這樣的可愛,感動,觸著內心痛徹心扉,覺得活得很掙扎,糾結,但總是愛著。  

「你也想他嗎?」
「很想。」


看電影是這樣耗費心神,目睹每一幕,我都安靜地不知所措。每句對白都嵌在一種人生處境,彷彿破口,開下去,愈往深處探,就是黑黑一片,伸手抓住,沒有什麼,只有自己。

海洋浩蕩,無拘無束,就是這樣嬉鬧,但那進水的耳鳴是淹溺的警示,總令我著急──真的,奮力囚游,模糊不清的環境音,彷彿被現在的時空所推拒(跟著就要消失),從前那些回憶翻濤而至,載浮載沉,身體不受控,靈魂也就脆弱。 

海聲嗚咽,就這樣一直,一直心碎。 

常常喘不過氣,蹲踞堤岸,並吸一口長長而大大的氣。 

袒裎相見,他盡收眼底是你的光芒,你完整的有元氣的因為你不再脆弱。 

我拉長目光尺度,時空於是縮水,在此際,檢閱自己。生活本身並未艱困窒礙,常能於每一個小的時刻中折射出日光的美好。而我仍然不願承認的那些,正是被那些彩光所析散掉的,平面鏡中的面容,或許是哭了,或許是笑了。只要我們夠誠實,儘管背過鏡頭,那背脊依然是一格表情,只是沉默,卻要人幾近心悸。 

要這樣尋尋覓覓地顧全一切,其實怎樣也不可能。朝夕相處不如一夜漫談。我記得你的好,你信任我的好,如此俱足。 

我怕,我們這樣要好,為了未來,得許一個永遠的亙長的心底的承諾。 

惘然的是,總是有消失的一天,一切枉然,亦得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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