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以前,我一個人在泛黃夜燈下,伴著一種只存在洗澡之後的穩定氣息,思考「階段」的意義。
舉一個例子,比如歌單,他們遞迭彼此,接力延續形成傳統:那些是國小,是盜版CD與TAPE交替的年代,五音令人聾,但從沒記得什麼明星;那些是國中,是自己會找出鋼琴譜,將一個個音符串聯起來,左右手努力協調著,仍不齊、不順、不甚合理,但反正也吟哼成調(過久一點,比如現在常常會恍然大悟自的己品味傾向從何而來);那些是高中以後的,所有的當時,年代有點美好,生活有點平庸,歌曲有點單調,通常是抒發、紓解、抒情,迷糊致於朦朧,奇思幻想,不著邊際,因為未來還很遠。
然後就突然跑到一個階段,一個無法再忽略的階段,總是不停抉擇。撞上未來,就像要出山洞之前,前方強光照來,瞳孔頓失依恃,畏光到眼盲,深呼吸。
開學一周內,每一天行程作結時,每一堂課打鐘放人以後,我都覺得應該要停止了。STOP。根本是無止境的拼命,纏著自己,盲目地捲向下一場扭曲的戰場。
有意識到,自己慌亂。有意識到,自己失序。有意識到,自己懵懂。所以,此時此刻,暫時能告訴失措的自己只是:慌亂就要列表,逐一檢驗,嘗試,確定以後會比較踏實;失序就要減速,安靜,把方向抓準,再緩慢追上;懵懂就要虛心,認真,驅逐偏見,讓意義重構體系。
我很想念每一個度過某一個階段的我。
而未來的我會說:「把握這個階段。」我要這樣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