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5/09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於是,你可以這樣
我無法而已

從車窗望出去的時候
陽光很亮,很刺
確實很簡單

你在說服你自己而已

突然,想到這樣一路以來
很睏,我不太確定

我曾經在那些浮著的日子,想過

那些一個人的時候
比較好過

2012/05/05

Be yourself

保守者具有兩種特色:不要說、大聲說。

我覺得極其鄉愿,並非常厭惡。



一種聲音的世界,簡化這個世界,於是,彼此壓抑,世界大同。最好,一點都不複雜,呈現生命之初始狀,幼稚最可愛。 

在我當書院雜誌總召時,文玲老師向我說了這樣的比喻:大一時的我們,會看到路上有一棵擋路的樹,我們感到礙眼,難適。可在大二以後,我們開始習慣,習慣有一棵擋路的樹,習慣應該要繞道而行。這種感覺要改變,直到,我們再也看不到這棵樹。 

我確實不懂息事寧人,甚至,只要夠值得的情況,總是那種甘願玉石皆碎的人。但我也害怕衝突,找不到爭辯的價值時,閉嘴之餘,很明顯地,不屑。 

而其實,更因為害怕受傷,那是一種極度寂寞的處境。受傷的時候,會只剩下一個角落,可以躲藏,可以自我療癒。彼時,對照組的保守者彷彿搖旗吶喊,宣揚你所揭開的不堪,直截否定你的整套價值。大眾所看到的是,他們的受傷映照出你的殘忍。 

當然,漸次在這些過程,成熟,於是,沉默。 

回到那個心中的天平,在閉不緊窗戶的房間,在一個有細雨的陰濕天氣中,砝碼開始鏽蝕,在陰暗的旮旯中,光線細微地起伏,以為眼花,隨著起伏,秤亦步亦趨地、小心翼翼地維持一種假象平衡。「你在測什麼?」或已然在惻些什麼。 

做一個預言者,得享受熱鬧中的最大孤寂。晃晃蕩蕩的日子,搖擺出自己的路途。發願屆時要不偏不倚地打中這個世界。然後,我想,我還在努力。

2012/05/01

We Are Young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呀。 
我好想說我也還年輕,沒那些智慧,告訴您們,究竟該怎麼做呢? 
超難的,好嗎?

當我逾越己之能耐而告訴你們,「我覺得……」。很多時候,只是藉由更逞強的表現,以試圖安慰你我不安的內心。我知道,我沒有立場說,這不關我的事,事實上,徹底攸關我的事。只是,承擔時,無比畏懼。 

我多讀的那些書籍:至多,在一個人蜷曲在一個角落時,永遠記得攬鏡自照,看清自己的卑微與高傲,起身反擊;在一個人無法停止難過時,有力量找一份工作,流汗以後,埋藏那些憂傷;在被大家否定的時候,戴起貼臉的蛙鏡,跳進水中,儘管游,不再聽流言,只聽自己的心跳,直到終點。 

我比你們多讀的那些:從來,沒有SOP,遑論方案一、方案二等,生活中的事情,比較複雜,比較不知所云,比較缺乏邏輯,比較像是為了整人的迷宮,讓你成為走失且誤入歧途的盲人。 

有誰告訴我,我要去哪裡找一本書,告訴我,除了當生活與人不適時,可以調節,但當生活與人不是時,除了怨嘆之外,能更有力量的回應與回擊。

 

那些小的碎片,拼組著你的人生,拼起來,裂縫還在,彷彿皺紋,你就蒼老了。 

如果只得蒼老,那拼圖,我要求,還是得完整無缺。

2012/04/29

PS的話

假日回台中,夜裡,重翻張家瑜的《我開始輕視語言》,覺得文字細膩,勾著很多無端的思考,繞著繞著,進去了很深的情感。

進了大學,最多時候,就是教我們一直講話,最動聽那一個,就是贏家。大概在大一下以後,就開始發現系上的人,多數都講得動聽,都屬於可以獨當一面,滔滔不絕。聽久,那一種調調,既膩且厭。夠動聽也夠媚俗。 

至少目前為止,這個系不太告訴我們「哲學」,不太去訓練一個人的價值判斷。可是,最恐怖的其實是,這個系的人又比誰都還有機會、還有慾望,告訴他人資訊。但最多人學到的,就是資料蒐集與呈現,而已。 

覺得更莫名其妙的是,大家都覺得「只有」實務重要。只是,以新聞業而言,值得一提嗎?有許多文學院、外語學院的學生,在大學四年中不做實務,到最後進了新聞業服務,並沒有一定會做得比本科系還差。事實上,以目前台灣這種生態而言,這行業最需要的,似乎就只是熱情而已。 

大家都不希望膚淺,卻只搞懂外語、寫稿或者做電視的方式與程序之類的,可是,這種技術純熟以後,多熬幾年,就是很有深度嗎? 

聽到別院的人說「不用考試真好」的閒言閒語,甚至會轉變成,瞧不起別院的人只會讀書、考試,覺得他們都不做一些實務工作。可是,他們懂國際局勢、國際組織、歷史脈絡、性別平等、土地使用等背後的一套理論,他們在考試時申論,因而釐清並建構出的邏輯(甚至完整的價值體系),你會有嗎? 

終究,擁有五到十年的採訪經驗,還是會換得人家大一上一堂課的結論。 

你可以繼續發音純正,外貌出眾,穿著得體,講話言之有序,繼續,在這個荒誕的小島上,滔滔不絕。 

反正,這行業挑明標準,說清楚比講正確還重要。 

反正,這小島上,你一定不會寂寞。

2012/04/25

馬的,這世界。



I'm still alive, but I'm barely breathing
說「接踵而至」可能還只是剛剛好的形容,比較像是沒有縫隙的人體蜈蚣,緊接著,令人作嘔。

一直告訴自己絕對要堅強無比,夜半時還是喘到睡不著,想輾轉間翻到最舒適的角度與方向,找不到。有種一覺醒來,事情又要從天而降的恐懼,我想,我都要,爆炸,了。 

三月的夜晚奉獻給電視新聞的影棚練習與考試。四月開始後,周一編輯小作業、中醫通識期中考,週二民法債總期中考,周三畫板,周四成天拉版,周五中國大陸民事法期中考,周六刑法(二)期中報告,周日新編期中作業,週三身分法期中考、畫板,周四成天拉版……。 

還沒完的是,軍訓期末報告、系刊期中出刊、電視新聞期末作業與報告。當然,期末考也要來了。

總是沒有休息,總是沒有辦法,總是很掙扎,總是在半夜裡對著電腦發呆,或胡言亂語地打出那些空泛但因時間緊迫的報告,總是熬到夜半上床,接著,想著醒來時的壓力,喘不過氣,雙眼閉上時,心悸。 

超級難過,有沒有人,讓我倚靠一下,或者,小聲地安慰我。


P.S堅強的我,還要找外宿地點耶!太好了。對了!那一位說傳院理應都可以不用讀書的,還怪別人不懂傳院人成天鬼混,其實是在做很實務的工作。當然,我同意,不然新聞怎麼都這麼膚淺呢?跟你一樣而已。

2012/04/11

只是

艷陽天下,隨著比較悶的心情,尚不知要表達什麼的時刻,然後,就下雨了。

通常,總是會勸自己,不要如此緊張,每一個時刻,都帶有一定的節奏與規定,與其做好事先的規劃,力挽狂瀾地,希望逆轉或者徹底不同,最後,總是太過疲憊而無法自持就崩潰了,輾轉間,一夜無眠,無聲哭泣,而什麼都沒有改變。 

可是,緊張,就是你的個性。

最常時候,一手撐著傾斜的傘,一手勾著午餐或是晚餐,肩上還背著快爆開的書包;又由於步伐顛簸,斜而細的雨浸透那些離心臟較遠的角落;走著走著,不吭聲地撞到許多不見得也在趕路的陌生人,但是,匆匆間也就過去了。似乎總是這樣的角色,純粹就是得帶齊每一項出門在外的行旅,才願意出門的人生。 

究竟那些輕易表現出毫不在乎,而以絕大多數沉默的人,他們是否總是過得平靜無聲,卻因為擁有著一種純然平和的個性,並有時候,就這樣悠然,合理地在這個最難過的時代中,安身立命呢? 

我很著急,在這樣的時候,都無法說服自己,有一個方向,可以通融地前進。

2.
是可以悲傷的感受,旁人努力吐納一個世界的浩瀚,唯獨你,在暗暗的月色中,腦袋放空,望著無垠海洋,浪追著浪,拍打到岸邊直至成白色泡沫,結果,你發現這如同你的夢一般,空空的,卻發出轟然巨響,相反的,你無聲的泣訴,完全空洞,卻已然淚流滿面。 

其實可以發笑的是,唯獨他說到他的哲學時,你完全聽懂,主角法學卻完全遺漏。「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論述、闡發什麼的。蝶在樹梢上紛飛,心思跳躍如此。 

風吹進接近中午要變天的時刻,不贊成或者尚困惑的你起身離席,迎接下一場無邊的歲月。那些在這種季節僅以棉布薄衣裹身的軀體,近似把自己以一種最舒服的姿態壓抑到最低最低,極度放鬆,也極度不適。 

有了一點五多的專業想望,期中考時候,終於,兩邊不是人。


2012/04/01

Rising from the ground

天空始終在那
湖盆深陷其下
不為什麼,捧住悲傷 林達陽〈謎底〉




汽車引擎行進聲低鳴,機車呼嘯而過,早晨不亮的白光穿過百葉窗。窗外細雨斷續,脫掉仍帶有餘溫的睡衣,換上冰冷的外出服。收拾好所有不整,出發。

你讓傘一斜,抬頭向上一望,心想還好台北是個盆地,才能每日承接大量的感慨,而距離灰濛濛的天空也較其他地方更遠,人活小了,如此,什麼都不那麼顯眼。 

你渴望日子可以這樣轉動,這是精心設計過的程序,讓事物開始上道,時間的履帶開始走移;「原先預計是這樣。」你填寫了行事曆的每個方格。 

總是如此,要避開,要相遇,要閃躲,要撞擊。屢屢,你走入印象派的領域,他們彼此顛覆;有時一人遊行在無名的巷弄,旗幟迷糊地飄盪在起風的日子,色塊上的俐落文字溶進無聲的影子中,恍然間,旗桿莫名而有意地遺留在防火巷中成堆的紙箱上;下一刻,光影和聲音都被敞開,終於,孑然一身地,晃到大馬路上,路人還在趕路,但你卻更像旅人,總拿著地圖,迷路。 

這是一個有風的近午時刻,從教室的窗口望出去,目光射向河的另一端,堤上有一行人,身著白衣,在遊行。此刻,教授在解釋中國人的離婚要件中,明定「缺乏了解,盲目結婚」的社會脈絡。更接近中午了;你開始懷念與期待悶熱。微風吹著你發楞,偶而風會停歇,鳥叫聲隨即醒起;他們就像文本本文與注釋彼此熟悉而掛念對方。 

往往,就任由窗口篩進的定格風景埋進最深處了。 

總是回到殘留下過雨痕跡的紅磚廣場上,細碎的泥渣中竄出叢叢雜草;你的步伐化為一陣平均於心跳的節奏,試著踏鬆這一趟旅行的疲憊,雜草在搖曳。你或許漸漸理解,傳播一則資訊的前提,要有傳播的欲望與想像;你習慣掏空自己以後,才開始講訴;你奢望被了解,所以努力先感動自己。 

在高處,或是斜角的地方參與,參與著沒有自己影子的隊伍。他們的囂鬧不曾間斷,聲嘶力竭地訴說他們最椎心的故事;此刻,你連同情的眼神都無法給予,這是一個專業的紀錄者所恪守的專業。你這樣辯解與相信,只能收束掉當下所有無可奈何,成為撰稿時的動力,總是如此的。冷卻過的文字張力很夠。 

遭受被害人指控的破壞者習慣抿嘴不語,直到你好奇追問,他突然眼眶一紅,不甘心似地卻又高傲辯解,他們也需要擁有被理解的機會。很多次,當你開始相信兩造說詞,竟然可以套疊出剎那現身的,真相。不過,「真相跟真理的距離有多遠?」

其實你不在乎。 

你要坦誠,你不曾想過改變什麼。你要坦誠,你在乎的,從來是自己。全世界都有自己的困擾,你也是;可以在自己需要更多改變的焦慮時刻,不去想能改變別人,甚至這個世界嗎?是這樣嗎?年輕的人有夢,就該去實踐,可是,關於那些實踐以後,或者實踐的時候,可能不夠格,或者可能根本是一開始就想錯了呢?有可能不曾卻步、不曾猶疑而突然困惑嗎? 

「做就對了?」你的心還不夠堅定時候,好像還是一個問句而已。 

窗口旁的你,或是抬頭望相遠方,遙想最遠風景的長相;或是低頭下來逡巡自己目前所有建立的高度可能的清晰視野。

過去常常蹲下去;有一天,也要站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