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12月, 2012

自我認同


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就一個習慣妄自菲薄的人而言,更是一個尷尬的、私密的、嚴肅的話題。 

文化盃我沒唱過。進來三年中,作過台下的觀眾,還寫了一篇自認暗渡陳倉新聞系的美好的新聞稿;後來,學生身兼記者忙得要死,冷冷寒風中窩居宿舍,打開IE看影音實驗室的盡責轉播,我看那個小小視窗,凝住,氣息與每一個音符;今年回家,自己周遭的朋友也不再是團員,但時間一到,在外頭的我滑著一篇又一篇手機上的動態,想知道,這回是否,還是我們。 

臉書上有很多則動態關於──我們。 

我於是想了很久:「我們」,要怎樣定義才合理合情。我的感覺與我的心態,總不太忍受「一起做事的感覺真好。」的說法,有時候當然是我一廂情願的認定,但大抵也與我自以為是的樣子有關──我或許也討厭這樣,但我確實是如此執行的。 

那些自命清高,反過來吞噬自己的尊嚴的時候,深深感到挫折與難堪,無力承受。 

今年宣布,傳院未來採不分系招生,消息一出,錯愕是反應的主要動力,舉系舉院的嘩然潮起。通常可以連結到的是,大環境亂且壞,有些人的樣子是疲憊的是思緒耗竭的但仍然是疾呼的是繼續擊鼓攻之的,有些人決定易幟且帶著大澈大悟或者痛定失痛的篤定要離開是非之地。相反的,決策者關心的,以他們的語言來說,是一種遠見與一種趨勢。臉書上有我的學長姊,以及我的同班同學,有些人縮小範圍問課程,什麼是自助餐?有些人擴大問決策者的思緒,為什麼是不分系?我觀察到的是,我們為什麼彷彿自亂陣腳,我們為什麼沒有信任基礎,我們為什麼這樣焦慮不安地面向未知的未來。 

這些或許是一種自我認同。我們的價值指向同一種想像,於是當想像被破壞時,你我終日惴惴不安,面向著未來。 

常常,我扮演多慮的人,我悲傷這樣的情勢,也悲傷自己的無能反抗。久了,我希望我自己看得開闊與放鬆,我需要去閱讀,或者去旅行,那些只屬於自己的空間中,說話或者思考,把生命的座標聚焦在「自己」,成為對世局的三隻猴子,成為對自己的四面佛。以後,小革命出現,微電影上演,打工旅行正夯。 

從前,革命是巨大反對,電影是長篇敘事,旅行是絕對遠行。只是當「我們」收縮了,微小了,這些定義逕自倒轉,反了。它們會是月之亮面與黑暗面嗎?同屬一個星球,卻有著不一樣的能量與溫度,有著不一樣的風景與隱喻。那同一顆星球的核心,交集著怎樣的態度與情緒。 

如果這樣說,新聞業從來不是太陽也不是北風,他只是一個反映著他者的月球。 

夜裡,看著月色,益發朦朧。 

自我認同之於我是難以言說的。如同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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