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風很大,包著最厚重行囊(行李及皮囊),前往最後一場採訪。開門,離開尚黑的寢室,室友偶而咳嗽劃破寧靜。外面風大且寒,但無所懼亦無所謂,彷彿發條就是這樣被開啟,習慣。
好像突然想起對貓纜不熟悉的感覺;在公車抵達動物園捷運站時,突然想到有那個時刻。有點短,是我爸帶我到政大,單獨,我記得有點臨時,但我很乾脆,因為有他陪;好像,封存在那個夏天,捷運中短袖短褲依舊。
然後,一個學期裡,一年裡,三個學期,過第二個年頭,天天看貓纜來回;通常在霧雨中,即便號稱淡水最低溫那日,纜車仍跟時間一起移動。(我佇立著發呆)
一台東、高雄,三台南、台中,總是台北。軌道拉長、拉深,在其中,脫軌,上軌,慢速,怠速,急速,我寫過最鬱悶文字,不好睡的四點、五點,冷冷沁入骨裡,疲憊身軀趕進無眠,就這樣,其實。不太報告細節,因為日子是糊里糊塗這樣潛進過去。有點,糊里糊塗。
崩潰的時候,其實只有對自己講,下一個時刻,忙碌會壓蓋這些;當時,忘記成為本能。忘記吃飯,忘記難堪,忘記自己,總是比較釋懷,最好還是拋開喜好(夢想)。很多人會很感動,其實,從來膚淺帶過,因為那僅是一層經驗,「未有」,而已。不是沒有快樂,只是我定義,總是嚴苛一點;而快樂以外,總是定義平常,平常以外其實都低著頭。
(敲著鍵盤,劈啪作響,跟我寫字一樣用力,貼上…刪除…,往來。)
未來,怎樣,它會在乎這種,這麼小的事情嗎?還是在乎這麼有點冗長卻乏味的敘述呢?
突然,無力與勇敢,一起,陳述。這樣或許,比較是我的真實面。
然後,我沒有忘記,雨季中發霉的痕跡,在最冷的寒風下被風乾,就跟這次的結束有點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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