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覺得,其實連讀傳播學院,這樣子的機緣,事實上,也是一種「逃避」。
太多的事情,在壓根兒不知情的狀況,或許稱之「晃蕩」的過程,恍惚之間,忽然到位,而到底「到位」嗎?
-- 我無從推測。
開學尚稱期待的院課,傳播敘事,於焉展開;陳文玲老師說,「未來,如此憂傷!」。
-- 宣布無數的作業與期末爆炸主題,搭配不同層次的喟嘆(「喔!」、「哀!」、「啥?」......),層層,次次,有節奏的,可以聽出一定誠意的,努力應和聲。
又其實,我很意外,我在2011年,竟然懷抱著,這樣憂鬱的心情,真的!然後,用最卑微的姿勢,要一些更加簡單、益發踏實、類似保證性質的承諾:例如我在乎的人,我要他們順利,活得自在,最單純那一種而已、例如我在乎的事,我要我相信,努力就會有成果,而成果不需要重鹹重辣重甜,儘管在平淡,我要求是十里桂花香那樣,不需要眾人的喧嘩,要小小一群觀眾的注視,希望這種期待一點都不為過、例如我在乎的我自己,我要更多機會,然後盡力把握住他們,在我自己的高度要求下,在我能做到的程度,命運會更加公平降臨與我。
-- 是不是,其實這樣的願望,都異常的沉重呢?我是很認真詢問著。
怎樣用更成熟的方式應對?對付自己的情緒,對付隨之而來的挑戰,對付對未來更多的疑惑。
-- 你說呢?
「傻人有傻福」。
-- 一切拜託。
2011/02/26
to avoid, to hope
2011/02/12
大江大海1949、文學江湖、巨流河 三書閱讀挑戰
許多時刻,不可避免的處境是一團混亂,想要說出來、寫下來、打下來,有相當程度的挑戰。最後,成為長長的沉默!
遇到的狀況是這樣:
原本,我要重新閱讀龍應台的《大江大海1949》。當然,閱讀本身,存在很多客觀條件,我於是回憶第一次的閱讀經驗→2010農曆春節前夕;時間的脈絡,提醒著我,近一年的沉澱,再度謀合,會需要有距離上的認知,那種距離其實又十分明白,關於己身的成長,在思想、在語言、在行為認知上。就像,一趟旅行後的遊人,「回家」,逕自成為另一趟旅程。
閱讀前,我上網看看這段時間有哪些新的狀況出現。果真,是一條最近的新聞。
龍應台在今年(2011年)1月5日於紐約,與86歲的名作家王鼎鈞見面。(《世界日報》,2011年1月6日,〈龍應台訪王鼎鈞 暢談「大江大海」〉)據報載,他們皆欽服於對方的鉅作,分別是龍的《大江大海1949》與王的《文學江湖》,見面講文學、講歷史、講政治、講家國情和天下事。
這則意外的新聞使我堅定「分心」的念頭。
如何解釋「堅定的分心」呢?這個插曲的序曲是,自從去年初看完龍的作品,接著又看了由九歌出版的《98年散文選》(張曼娟編),選文中最後1篇是王鼎鈞先前刊登在《聯合報》的〈1949三稜鏡〉。如此一來,非常固執而且討厭只知道片面的我,打定主意後,在指考後的暑假(2010暑假),開著冷氣和一盞大燈,臥坐在床上,微拉著一件小被子,讓電風扇強力吹送我的腳丫子,閱讀王鼎鈞的《文學江湖》。
然而我要坦承,此次閱讀,困難重重,書裡的人物,如同兵馬俑一般,是活靈活現的古化石,不禁聯想起之前由李連杰和楊紫瓊領銜主演的神鬼傳奇3,感受是詭異到無以復加,他們的一切生命,在我們這些(祖→敵?國說法)90後、(Taiwan local說法)8年級生的記憶裡,沒有聲音、沒有影子、沒有任何意義了!
然後意義是什麼?最新說法,電影《艋舺》下標,是,「三小」。
拉回正題,我就在「看不懂」和「原價420元」(→文學江湖定價)間拉鋸(想棄之不顧又不行),一切只好「慢慢來」,就像讀教科書一般,拖泥帶水式來讀,一會分心、一會瞄一下、一會直接放下書本,離席以示不爽。終於讀完時,我完全沒有想法,《文學江湖》遂得以束之高閣!
進入政大就讀有一種奇特「處境」,許多民國人物都開始以樓定位,舉凡「道藩樓」、「果夫樓」、「志希樓」(後兩棟筆者從未進入過)都是以人名命名。為何說這是「奇特」,不妨試想再過60年,我們走在一個校園裡,出現下列對話:「X的,我星期三排課排的超爛的,我要從東側美青館衝到後山的萬長樓,彭芸小徑又超難走的,但是如果走懷民道又XX的遠......」,的確很爆笑!(此段引用人名如有雷同,純屬虛構,不代表筆者立場)
重讀《文學江湖》有類似發現,「魏景蒙 一半是名士 一半是鬥士」、「張道藩的身前身後是是非非」,或是文中的「......張道藩受陳果夫培植任用,......」,這些名字如今僅會出現在「魏景蒙先生獎學金」(上學年學業及操行成績總平均在八十分以上)、「陳果夫先生新聞獎學金」(上學年每學期學業及操行成績均在八十分以上),然而,其實獎學金的設立,也著實替這些人有了保留,保留關於他們生命的證據。
以上拉雜,發現王鼎鈞與台灣傳播業有太大的關聯,從報社,到廣播業,最後是電視業,終於他離台。本書嵌合著台灣威權政治,他的生命史若非他本身固執於文學的生命選擇,他其實應該不質疑就是傳播人了。本書命名為文學江湖,有他的考量吧?我確實在第二次閱讀,可以沉浸下去,猶如哈利進入儲思盆一般,那樣著迷,那樣困惑,那樣經驗吧!
以上我先替文學江湖作下片段。
果真,齊邦媛一如在她書中的自白:「從此以後六十年來,我從不涉入政治,教書時連校園政治也不參與。」,那種篤定,所以本書一字一句,都很不政治,在瘋政治成為一種態度的上個世代,諸如龍應台、林懷民、莊國榮、陳芳明(以上特別舉目前都不屬政治人物,但他們十分關心政治)之流裡,齊邦媛的文字是很不一樣的舒服,用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法,談她的「心」,書裡所謂「人物」,是她寫的是「父親」齊世英、寫的「是兄長也是情人」的張大飛,裏頭最殘忍的溫柔,是這一句:「今生,我未再見她一面。」,我看了頭皮發麻,感覺是一個大時代下,猶如電影情節般的力道,狠狠在空無一物的時間軸上硬是刻了一句:「我愛你。」一般、是他執教生涯裡的學生們的「生活」,不是「豐功偉業」......等。本書細細看,齊邦媛的一生,謙和但是高貴。
龍應台的《大江大海1949》,讓我想起國際名導麥可貝的電影手法,超級刺激!銷售手法亦可見一斑,商業化的很徹底,目前的訊息是,繼有聲版、大字版、禮物組、限定組(附有紀錄片DVD)等之後,今年2月15日即將上市「民國100年限量紀念版」,真的是賺很大,目前筆者觀察這類組(會列入國高中國文課本)的作家,僅蔣勳跟她有一樣的能耐!
另一則新聞則是,無法忍受別人比他厲害的李敖,在出了《陽痿美國》的鉅作,以及配合宣傳他口中的「戡戡」對台灣教科書的批判之後,他在今年2月1日出版《大江大海騙了你:李敖秘密談話錄》,筆者我僅有一個疑問,就是既然是秘密,何以昭然付梓?但是,李敖一書,想要討伐的應該就是龍應台吧?如果是這樣,那李敖也蠻傳統的,中國人的「文人相輕」,他有所實踐。(筆者私自感受→不喜歡歷史學家(李敖)大談生理名詞;戡戡投奔祖國可以,但一定得先踹台灣一腳再出國嗎?→李戡說:「台灣是祖國的一部分,但它太狹小了,我寫了一本書(《李戡戡亂記》,今年8月出版),一方面檢討台灣的狹小,一方面展示我輩的心願。」)
原本單純的歷史,就在大江大海商業化的操作,以及李敖的進入,亂糟糟的偏離了主線。
回歸大江大海本身的書寫,如同歷史「精選集」,切入核心,直接寫重點,最好看的地方囊括進去,淋漓至盡,用漂亮的散文體,寫小說情節,語言明瞭,有時也不算客觀的口吻,但是都能夠給予適當的寬容,是第一次知道1949這個年代的人(例如我自己),能夠很過癮在看電影一樣的閱讀經驗。而且,她將「閱讀者」的考量列入,她試圖要引介這段歷史給「台灣的年輕人」看,所以,我固執以為要論名家,她是較有「企圖心」,她要讓格局被參與。亦符合她的堅持:「你給我一個東西、一個事件、一個現象,我希望知道這個事件在更大的座標裡頭,橫的跟縱的,他到底是在哪一個位置上?在我不知道這個橫的跟縱的座標之前,對不起,我不敢對這個事情批判。」、「雜文作家應該言行一致」,她的確以自身背負著一些「責任」在論述,當然不同於前述兩本書的作家,立場較不一樣,她更想要喚起一種對於這個時代──1949的重視,更多的「注目」,對她而言,才是目的吧!
以上對龍應台的認知,回到天下雜誌發行人殷允芃身上,據她的言談裡(她之前在政大獲頒文學榮譽博士),她表示天下為公、當仁不讓是她的生命抱負,大概可知她的「好友」龍應台,應該也跟她是一樣的心志吧!
於是,我做一個大段落,終於完成。
三本書都好看,但其實年代或許重疊,卻是大相逕庭。
總而言之,困擾,終於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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