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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10月, 2020

恍惚於《夢外之悲》的時代返照

2014年,Katie Mitchell多媒體改編《夢外之悲》
(圖片取自Melanie Wilson網站)

一、 

出於無助,她故作姿態,卻又自我厭倦。她敏感、易受傷害,卻以謹小慎微、費心過頭的自尊來掩飾,在這樣的自尊底下,便是最微小的傷害,也會馬上令她驚慌失措,一張無助的臉往外望。要貶低她是很容易的(彤雅立譯,頁53)。

彼得.漢德克(Peter Handke)《夢外之悲》(Wunschloses Unglück, 1972)


這樣冷峻的文字,殘忍而精確,精確而殘忍。

但該如何是好。《正常人》(Normal People, 2018)裡的康諾亦是如此,你也許也是。 


二、

寫作並不像我打從一開始相信的那樣,是對人生某段已經結束的回憶,而是以句子為形式,對記憶展開一場持續的大驚小怪,而句子還宣稱自己保持了距離。

當然,描述純粹是一種回憶的過程;它無法為下一次的回憶驅趕走什麼,只是讓人在恐懼的狀態中,能試著盡可能地以貼切的文字表達,從中獲得一些樂趣,並從驚恐之中製造出回憶的幸福。

白天,我常覺得自己被觀察著。我開門察看。每個聲響都被我當成一種襲擊(彤雅立譯,頁120-121)。

彼得.漢德克(Peter Handke)《夢外之悲》(Wunschloses Unglück, 1972)。


彤雅立的翻譯很好讀。我個人喜歡《夢外之悲》勝過《守門員的焦慮》。同樣在體會人的安生,我更觸動的是《夢外之悲》所理解的狀態;我也認為,我們這代人可與之深切共鳴:在於加速的社會性,時代精神幾經更迭,短瞬一生備嘗光景移星的滋味,入夜即蒼老,醒轉卻也迎來新生,竟也同故事主人翁(作者自殺的母親)流連自處於歐戰(意識形態也好,國族情緒也罷)擾攘的境遇——我們個體的歲月一次又一次無可避免地戴上「新」面孔,總是重新振作,卻也屢次被擊潰,直至疲倦與死亡的博弈終於真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