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 those birds going across the sky
Three thousand miles they fly
How do they know which way to go
Somehow they always seem to know
我多麼希望,聽取他人專斷,非客觀,個人意識決絕的人生處方。
很久以前,即曾聽說,踟躕前來詢問或告解的人,心裡其實隱約屬意既定答案與解釋。此一見解甚至得以理論進而除魅,即「巴納姆效應」(Barnum effect)。想像中,猶如煙霧彈一般,煙霧裊裊散漫開來。藉由命定意味深重的一次談話,起先毫無徵兆,猶追溯著日常生活的困乏恆久發言,對方若有所思地組織出主體意識淡薄的應答,既朦朧又清明的字眼,直言與隱晦並肩行進的說法。總是,過程裏,雙關諧音歧義那類的巧合如零星光火,閃爍於語意,滅失於瞳孔裡的光,有些鄭重,亦有些正中,聽著聽著,不動聲色地撩撥心算,梳理內在幽微而不可告人的憂慮與徬徨,昭然若揭之時,似乎距離答案更近些。
正向一點說來,我們輕蔑理解到,那也沒甚麼,祇是補上那臨門一腳的自信。
但何嘗不是怕死了,遍尋不見預兆,愈是走馬看花,愈是語無倫次,一旦脫口而出那些藏匿主詞的問句,表面上如何不經意,語氣卻遮掩不住吞吐的神情,試圖營造全然假設的虛擬。事實垂簾後方,幕後指點魁儡,出聲以後的每一次頓挫與懸宕,都為提示,自我內在如何慌張如何現形,張牙舞爪如一場戲。或許這才是巴納姆的實在(reality),沒有人說出口,儘管慘白光線下道具簡破甚至缺席,重點只是兩造,行禮如儀,入座,入戲,俱足矣。
渴望一個保證,這是否與貪婪,膽小至極的個性有關。
至少,小的時候,慾望也比較小,「意若思鏡」(Mirror of Erised)就夠了。分量恰好,足以陪伴長大之前的哈利波特。可是,現在,一面反映心象的鏡子,並未強大到足以支持我們獨自面對現實的困難。相較之下,「重生石」(Resurrection Stone)更加實際,更加虛幻,更加安慰,離校後的哈利是帶著「重生石」闖過最後一關。
自己是獨自帶著個人擁有過的幻滅痛擊人生的宿敵,獲得重生。
此刻底牌現身,問題並非自信與否,而是幻滅的時間點,因為不由自主而四顧茫然。那份等待的心情,猶如金探子只在最後一刻開啟,哲人的謎語;那時起,我坐在這裡,看著時間溜過。宛若無人知曉,漫長地發呆,作為起身以前的告別。
現在你是提了,我卻覺得,縱使見面也無話可說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