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2/19

電影【浩劫奇蹟】觀後感

電影【浩劫奇蹟】劇照


很少片子令你忽略演技與場景調度。
是劇情如斯上演於你我生命中的絕對故事。
無關於祈禱與希望,只有簡單純粹的牽絆。 

你不能的比方離別。
連一個眼神的別開,都不忍。
長子盧卡斯,好勇敢。
他與媽媽瑪莉雅,那種愛,是最大的力量,生命的力度最大也就是這樣了。
手足重逢,一個家是全部。
你要珍惜守護的,全部就是這些了。

看這部片的同時,懸著心,揪著自己,拼命喘氣,彷彿空氣再也不夠用了。

全部就這些。 

The Best Holiday Season Ever


以蜷曲之姿度過寒假,恪守更長的周末一般度過的信念與理由,休息終日。 

於熟悉而芬芳味道的棉被中翻出,見落地窗灑進陽光閃耀於光滑的家電品上,你半瞇著眼,再次深深懷抱枕頭,聽媽媽的聲音遙遠也鄰近的喊你,是近午時分。她忙碌如鳥如蜂,轉在廚房轉在市場轉在補習班,一旁你慵懶問忙碌問疲憊問繁雜瑣事,偶爾深及蹙眉思索認真談小規劃,也有時三兩淺句淡語打發沉重事。 

我是說,不在乎那些舊日習俗,不愛什麼年節味之類的。這話只說一半。

我喜歡週末,那是一家歇息而暫不知年歲的所有片刻,所有擔心之事只有午餐晚餐而已。外頭兀自陰晴圓缺日昇月落,屋簷裏頭只是一家人,餐桌上簡菜小湯,同一張沙發固定的位置,電視綜藝節目喧嘩,我們相視而笑,知悉而鬆懈。但願長久,是全部。渺小而巨大地展現,實現。 

與其年節與其習俗與其熱鬧,我喜歡更長的周末。家人是你的世界,分為行星,但冥冥引力互為牽引,是一個世界。世界俱在,軌道上親近而扶持。守護不過如此,全部就這些。

昔日從濕黴的木柵返家,享受日曬。 

我老說,我眷著中台灣的陽光,我眷著霧峰的乾燥。

這是整整大學三年,第一次,我真的捨不得離開。我的家。

 
喘著氣,濡濕眼眶。我將眷著更長著周末,尋常日子與他們互為牽絆,全部就這些。


電影The Impossible片段


2013/02/02

返家日曬兩周


不如濕潤的木柵,給予自己那種憂鬱潮霉的氛圍,總是叨絮不已,於是能不間斷寫作,時時短的或長的。霧峰這邊,大太陽是常駐的角色:你不用惦記著他,他永恆在尋常中乾燥你的思緒。生活是這樣,不予人不適,也不予人舒適。明亮乾燥,在這裡什麼都輪廓清晰,少去隱晦的喻意,縱是累累的塵埃也能在陽光穿射下,綿密現形;所以說,我煩惱的東西變得很具體,比方之後的,或者暫時現在的諸多選擇。 

這是第六次選課了,學期終究需要邁入倒數。 

好一陣子,不時會回顧入學時的一切新鮮,當時相信這個新落處允有自己的重量,而有定下來大展身手或者至少求善鑽營的決心。然而這種感覺開始淡薄,隨著時序進迭,不難察覺,徵兆確實接續按下伏筆:憩賢樓的7-11徹底打烊(藝文中心7-11也在本學期末熄燈)、校園中的垃圾桶瀕臨絕種、粉紅色大巴駛離、政大書院愈往山上棲息。一切改變,用一種歸屬感的消逝、破碎、不在,提醒我也得坐上屬於自己的列車,邁開腳步,離席前往下一場,無論是盛宴還是修行,旅程內容具體成為遷徙。 

過去一年,「沒有過得很好。」不順遂的事情一旦發生,彷彿家鄉土地公廟傍晚傳出的鐘聲一般,每一擊,都在一整天的勞頓過後,近夜色,重重醒示。嘆息也有,後悔也有,疲憊也有,我心悸不已。很多時候,都要崩盤前一刻,拉起,眼前彷彿若有光,但只是彷彿。我雙腳騰空,其實墜落;我張恐,就要見底,只是見底而非觸底。很多時候,試展笑顏,那種皮笑感,足夠黑色幽默,只差沒對著影中的自己感到噁心而已──那是一具似笑非笑的皮囊,一息尚存,但溫熱已然退到餘冷。 

現實是這樣,以勇氣鼓勵你也以不安迫使你,無論如何,擎著火把,或行走或歇息或怨懟或無可奈何於黑夜漫漫,去消耗每一分信念,如同乾燒的薪柴,才得以度過。 

沿途風景固然不夠壯闊,但較之長長人龍遮掩的不確定未來,恐怕更吸引人。 

他們帶著朗朗笑聲走過,迎面而來他們的香汗淋漓與迎面之後自我的孤立自閉,徹底被放逐於外頭的我目送他們走遠。我寧可這樣錯失,一方面我以我認為他們走偏來肯定我自己的排拒,另一方面,我亦武斷相信那些都不屬於我的。為自己揀了一條路的心情,傲骨嶙峋,誠然如是。 

行囊不重,只是旅程中沒見著半次卸下的機會,有點煩了。這一年中,太多次太多次太多次,我都想要繞進林中,掀翻包袱,看他們散落一地,再也不願收拾。 

誠然如是,我亦不可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