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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8月, 2014

空虛之眼。看政大近事



【希望研總1F陽台區開咖啡廳】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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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邀出席研總開幕。姐姐說很想看穿白色洋裝的遞手套剪刀禮儀人員跳防曬舞,我倒很想去跟她們索取DM、試香廣告紙。)

我自己感覺到很可惜。一個研究中心開幕,實際共襄盛舉的是以行政自居(而非學術)的大頭,躬逢其盛的藝術家,建商,以及與學術無關的大頭;或許是我誤解了「研總」,初以為這天的語言聚焦,將是關於研究,將是關於這個硬體建設將來乘載的研究、學術能量,但除了一個自稱是教長、校長老師的吳教授稍稍講了各領域相砥礪的情節想像,還真的一句都沒有。不過,有很多祝福昌榮感謝團隊之類的話,於是,好像也只能想成企業周年慶。

牆上掛牌「冰火農莊」「玩物功坊」是什麼?展演區可以怎樣?隻字未提。

這天場佈很像是藝文園區,當代藝術館之類的。空間來空間去。至於「研究」中心在哪?就像迷路那樣,遍尋不著。

回到新科教長。這幾天的壞聲音,主要竟然都來自於自家人無比的嫌惡厭棄。可我今天總算隱約有點懂了。大概不是他帶校八年以來的作為種種,就說他自己的專長。學術呀,人文社會科學呀,即便你拿創意、創新來包裝「管理」,可能還是距離很遠的,甚至讓人覺得輕飄飄、膚淺以及各種乏善可陳;管理是一科應用學門?與人文社會學科那種論辯的視野實在二回事,或是我誤解了?但至少,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我相信,學門風範與人生價值觀是互相對映的,那土生土長的政大人跟他有著從生命根本上的重大違和,以至於從政大生的角度看來(尤其學生又是那般零社會化),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那麼無謂,甚至招致批評。即便他圓融,那也不會加分,只是讓人看起來更加只為目的能言不由衷的忍氣吞聲、堆笑握手而已。

看剪綵,聽致詞,逛會場。就這麼覺得。


延伸閱讀壹:關於人渣文本的〈吳思華之謎〉。開幕這天,大頭們亦熱衷講論電梯及棧道。他們如是聲稱,昂貴但易腐的木頭「溫潤」,不似水泥石塊破壞山林(?);這座電梯是肩負起,大學之道,也就是從四維道前往水岸搭上電梯抵達藝中,作為「串連」起山上山下校區之關鍵。

延伸閱讀貳:學長 Paris Shih 貼文。而我說,「有用」到底怎麼定義。



【母院母系的不由分說】看公告

七月底,是人事調動之時,卸任與交接。吳筱玫老師接任新聞系主任;孫秀蕙老師接任研究部副院長,前副院長陳憶寧老師則將出任NCC委員。(碩班傳播導論課老師換人之由)

之前紙本、不分系已二遭,對內(系胞、院胞)連一封告知的信也無,得等到塵埃落定、外界媒體輿論出來,才開始一次又一次不完整、不透明的說明。我是知道的,之前訪憶寧師、元輝師時,台大出身的陳指出,政大對組織感情深厚,難分難捨,不像台大要改名容易;林則坦言,新聞系家大業大,老人們的聲音多,革新難。但我想,在這一波波的改革動態真正令人不安的是,以傳播學自居,卻就內部溝通、策略這麼差勁;以學術界自居,對程序隨意恣意,對計畫指南不明;以人才濟濟之認同,卻沒有一點質疑與反省。
  1. 先是《大學報》的改革:100學年弄成系必修,101學年再廢紙本、做成雙周報以及新聞雲端化之研究,102學年重回周周跑、專題研究、創新版面之類的等。下下學年,勢必面對不分系之挑戰。如此「過渡期」,不是循序漸進的步步為營,而是走兩步退三步地棄守/流失掉從前嚴謹的編採訓練/傳統。不管誰的怎樣的主張,只要稱作實驗就可。
  2. 傳院不分系:語言凌空而高瞻的鍾前院長之說服力是一個問號。彭老師上課時透露,咸認茲事體大之事,竟是,利、用、周、末、開、會、決、議、通、過、的。嗣後,報章媒體報導出來,系上人(學生與老師)被外界問得一頭霧水,學生與系院兩方才各自召開幾場公聽會,彷似背書;更難以理解這其中正當程序要如何成立,即便是無須採納眾議、被會議內容所制約的義務,決議既出再開公聽會的意義不在,徒備一格。好了,儘管名義公聽的討論下去,眾人關注聚焦的,卻淨是就爾後文化盃、系隊那種其實毋庸多想──結論一定是一起打球唱歌呀,不管形式是甚麼──大家可以一直談,沒有人覺得這叫做浪費時間,叫做苗頭不對;不想知道的是,未來藍圖是什麼,重點是甚麼,企圖野心為何,延伸下去談到過往三系一學程的包袱與功夫哪些該捨棄又或何者該延續以深化等,沒談就是沒談,不談就是不談。
    身為一份子,末代成員,目睹一艘無錨大船,乘滿新鮮無度的語言,迷航於這紛雜凌亂的世道。
  3. 大人們、受訪者總是批評,社群網站、通訊軟體等為非正式非官方之管道,不宜作為正式通知之方式。我在粉絲專業看到系上換了主任、所上換了副院長,卻收不到一封信;一點通知也沒有。又或許這事情一點也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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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讀到S.I 早川的《語言與人生》(Language in Thought and Action: Fifth Edition)第十五章〈空虛之眼〉(The Empty Eye),深切地講述出電視新聞的困境,「若說畫面給予電視權力,過分依賴畫面則成為電視的弱點。電視新聞著重於容易在視覺上被象徵化的事物,其代價就是事物將更難以描摹。」他舉例,電視新聞播報犯罪新聞,製作人傾向將注意力置於犯罪現場的戲劇性畫面段,而忽略/犧牲掉警察如何逮捕犯人的詳細描述、社經狀況如何引發犯罪的討論、懲教機構有效性的分析,或政府官員採取了甚麼因應措施之類的報導。(P.287、288)

我不禁感嘆,不知是否有關,當整體環境均浸泡於大量的影視媒體中,從前指陳電視新聞媒體的淺薄貧乏現象逐漸型塑成為一種當代文化,早川的批評如今適用於當代台灣社會。剪綵與致詞華麗而美好,歌功頌德是悅耳和諧的,討論不用討論的缺乏實益,但無害而且熱鬧;相反的,學術意義無聊枯燥,藍圖視野難以想像描摹,認真對待慎重而關鍵的事件背後總總雖然有意義,但是過程刺耳而且困蹇十分。


所以,島嶼上眾生喧嘩同24小時聯播的電視新聞台,日夜嘉年華一如海市蜃樓。學校不再信仰學理素養的啟發與深潛,盲目拚命接壤推送業界為任,產學,官學,產官學,產官學研,不可突破也無處可躲的框架牢籠愈顯牢固、自限。就像電影《毒醉心迷》(Better Living Through Chemistry)前半段演的,那麼吵那麼煩那麼多不順遂,只要小安撫小釋懷小小的人親我親,藥物性沉癮的快樂讓人迷失而麻痺。

穿過空虛之眼,我又能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