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月, 2015

Running


我們或許,遊說口氣地談及許多耽心其實是無助的,由此皺著眉頭,視線企圖聚焦而朝前望去,遠天邊上,追憶起,伏貼於視野最邊緣的風光,存續於臆測不明的印象,寂寥間,如夢一般真切襲上心頭,可以提示什麼?
時間應該很緊迫。落塵墜跌在初初以為的地平面,寫在平日的喜怒哀樂之上,久之,形成同心圓般的年輪紋路,疏密有致,壞的時光也長天慢夜,好的日子攏聚密集而侷促,無論如何,它們在陰晴圓缺的反覆拓映(如果心搏持續),圈圈漣漪暈散開來,漸漸地構成整幅圖狀,占卜或以為是卦象,踏實一點看待,則是無心駛過的長久轍痕。 
所以,最重要的是,只能擁抱過去,纔有繼續下去的理由,以及對於未來的信仰。生活的經驗可曾解釋,平靜醞釀於飽和的張力,而澄澈,是平靜給予的反映。一旦水波蕩漾,我們不易清晰預見,便緊張兮兮地胡亂抓空,儘管明白這些舉動無一不是刻舟求劍,更使我們深陷恐慌,茫然無措輾轉於時間的黑洞。
跑出去,一直跑出去,渴望朝著無拘無束的邊際跑去。有點耍酷,有點釋放,不再害怕著命運參半的失控。我會執行所有可以提前的準備,但總認為事情只可能邁向最壞的地步。煩悶所謂的悲觀或者認命,這些顯然客觀的評價毫無意義,它們並不確鑿理解,無能指涉焦慮的問題核心,滿腹牢騷又滿臉無聊,故作聰明卻無濟於事。
當然知曉,赤手空拳對抗這個世界是會失望的。到底,我不能否認,有時並不好拿捏,袒裎深恐遭惹笑柄,反過來,虛偽所意圖遮掩私心的那種難看也會讓自己看不起。這麼艱蹇,困乏,直到這份自覺的懼意逐然麻木在叢生的茫惑之中,棄絕這個選項就輕如鴻毛,順其自然。想通也看破的是,疾嚷「撤退」其實無路可退,腳程這下踩空,縱身遺落,曾幾何時片片刻刻的寄望,化零為整,出世再見。或許還要更勇敢。
意義真空了,人就散了。是以我們總是不斷訴說著有意無心的片段,鋪陳出一塊又一塊忽大忽小的蜿蜒石板腸徑,好像一路以來,周遭的風光都攀沿著自己的雙足,走出節奏不一的遠近距離──而我真的希望,停下來或者回頭的時候,我都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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